“大人，是我！”西门宏老实回答道。

彭飙听后，转过头看向西门宏，眼中满是赞赏。

随后，他又看向无字石碑，叹道：“我明白你立此石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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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动乱之中死去之人，能留下姓名者极少，更多的是无名无姓之人，你立此碑，便是为了这些无名之人吧！”

西门宏脸色严肃，沉默数息，点头道：“我的确是如此想的！”

“很好！”

彭飙点头，随即问道：“你母亲可还在？”

西门宏的父亲西门虎是凡人，彭飙不用问，便已知不在。

而徐六娘却是一名修士。

西门宏摇摇头，道：“母亲乃是窍境后期，一直无法突破至神级，在动乱之前便已去世！”

彭飙听后，暗叹一声。

世事无常，当年沙州的一群故人，如今只剩下西门宏这名晚辈了。

“你出去吧！”

彭飙看了一眼周围，挥手让西门宏出去。

西门宏点头：“我在殿外候着，大人若有吩咐，呼喊一声便是！”

彭飙点点头。

待西门宏出去之后，彭飙走到第一块灵牌之前，依次观看起来。

“棋盘岛，花常明！”

“冰兰岛，雪无常！”

“松岩岛，宇文温！”

“……”

彭飙缓慢移动脚步，仔细的观看着一个个的灵牌。

盏茶时间之后，他的脚步猛的停下，盯着一块灵牌看去。

“海蛟岛，西门花！”

看着西门花的灵牌，彭飙久久未动，他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诸多事情来。

西门花是风铃的师父，彭飙对她颇为熟悉。

也是因为看到西门花的灵牌，勾起了彭飙尘封多年的往事。

……

良久后，他长叹一声，目光移动，脚步向前，继续往下看去。

西门花的灵牌之后，是一连串西门家的灵牌。

待看完最后的西门乔之后，又有两个让彭飙有些熟悉的名字出现。

“海蛟岛，冒白凤！”

“海蛟岛，冒无宇！”

这一次，彭飙没有停，继续看下去。

很快，冒家众多灵牌看完。

彭飙继续往下看去。

过了盏茶时间。

彭飙再次停下，看向两块灵牌。

“海蛟岛，景三！”

“海蛟岛，钟文道！”

彭飙仰头，长叹一声。

这两人，当年与他打交道极多。

没想到，也死于这场动乱之中。

随后，马一航、梅子莹、王迟霜、白固、孔朝金、孔炎……

许多彭飙认识之人，皆化为一面面灵牌，静静的摆放在此。

大殿之中，烟雾缭绕，迷迷蒙蒙之中，彭飙仿佛看到了许多当年故人的音容笑貌。

但他知道，那终究只是自己的幻想。

这残酷的时间，真的将过去的一切都带走了。

往日的孩童，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盟主，挑起肩上沉重的责任，往日的好友故人，皆化为一阵阵青烟，随风飘散，往日的自己，成长到如今，也已经有了太多的改变。

“世事无常！”

彭飙双眼缓缓闭上，轻声叹道。

……

彭飙在殿内待了一日一夜，看到了许多当年故人之名，但也有许多故人的姓名，他没有看到。

彭飙当然希望，这是他们没有遭遇不测，但他知道，这种几率不大。

很有可能他们死的时候，都无人知道，所以没有留下姓名。

他们与绝大部分逝去之人一样，名字都记在那块无字碑之上。

“呼……”

彭飙面无表情，踏出大殿。

殿外等候的西门宏立刻上前。

彭飙看了一眼西门宏，开口问道：“找一次隐秘之地，带我过去。”

西门宏闻言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他也不问彭飙原因，立刻在前引路：“大人，这边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