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家堡?”听到刘家堡这个名字,哈林还是有些陌生的,但是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是那个卖堡垒葡萄酒的刘家堡吗?”哈林突然想起他曾经喝过的一种味道还不错的葡萄酒,那个葡萄酒上,好像也有这样的图案,哈林看着钟塔上黑红龙旗,越看越觉得很像,随即对老勒夫询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刘家堡。”老勒夫斩钉截铁的对哈林回答道,“他们在二十多天以前占领了洛杉矶城,以及周围的城镇,而且还击败了整个加利福尼亚地区所组织起来的联军……”老勒夫缓缓的对哈林讲述着刘家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占领洛杉矶,以及发生在其中的故事,尤其在说道联军失败的原因后,老勒夫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都怪那个华科.科维亚总督,如果不是这个背叛我们洛杉矶人两次的混蛋,那些刘家堡异教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拿下洛杉矶,以及击败拥有那么多军队,由罗曼男爵率领的联军………”老勒夫提起华科.科维亚总督,脸上立马露出愤怒的表情,好似刘家堡之所以能赢,都是华科.科维亚这个墨奸,这个叛徒的功劳一样,“可惜罗曼男爵这样的英雄因为这个混蛋,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老勒夫口中的罗曼男爵死在自己人手里完全就是刘家堡所虚构的,为的就是打击墨西哥白人的抵抗意志,以及自信心,毕竟如果对外说罗曼男爵是在包围下,临危不惧后自杀的,很容易让刘家堡统治下的墨西哥白人燃起斗志,甚至抵抗的意志,为了尽可能消除墨西哥白人对刘家堡统治的抵抗,在战后,像华特团长这样第一个投降的墨西哥白人高级军官直接当作典型宣传,哪怕是一些走投无路投降的墨西哥白人民兵也被刘家堡宣传为临阵起义,而刘家堡也被描绘成反抗墨西哥政府暴政的英雄……
诸如此类,真真假假的洗脑言论,充斥着刘家堡所统治的所有地方,甚至就连印第安部落中,都拿出了一套华人和印第安人同源,在多少年前有共同的祖先一样,其中作证最多的就是小孩的屁股都带青色等待一系列身体特征的言论。
而在刘家堡内部,在刘鹏以及刘衍的授意下,几个所谓的历史学家,也就是刘鹏私下里说的历史发明家,正在编纂一部殷商时期华夏先民东渡美洲的故事,什么穿越白令海峡,反正只要看起来合理,只要未来宣传到位,更重要的是,到那时的刘家堡足够强大……谁说华人和印第安人不是一家,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的就是那些早就归化的印第安人。
谎言重复一千遍,他就是真理!!
“罗曼男爵确实可惜,竟然被小人出卖了。”哈林嘴上虽然同情罗曼男爵,实则心里正在嘲笑这些墨西哥人没有骨气,自己人出卖自己人,哪里像他们大英帝国,他们英格兰人,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土著,欺负那些黄皮猴子,哪有异教徒骑在他们头上的份,“我看这帮刘家堡异教徒还不会管理港口嘛,要不然老勒夫你,怎么还在任职,不早换成他们自己的人了?”哈林看着码头上那些印欧混血的工人,以及依旧保持原位的老勒夫,笑着嘲讽那些刘家堡人,连港口也不能管理,最后还得归还给他们这些白人……
“他们确实在港口管理上需要我们,但在商船上面他们却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提起港口,老勒夫满脸的自豪,但是提到造船,尤其想到正在被刘家堡人接手改造的洛杉矶造船厂,老勒夫本来还自豪的脸马上就变的有些苦涩---最开始这帮墨西哥白人在看到那帮刘家堡人进驻到洛杉矶造船厂后,还幸灾乐祸的认为这又是一个洛杉矶港,但没想到,对方迅速的解除了船厂负责人的职务----并命名了一个叫林照龙的华人作为船厂的厂长,此人刚上任就设立了很多墨西哥人管理船厂的规矩,诸如不能迟到,工作要考核等硬性要求,一但失误,就是扣钱,要知道对于这些懒散惯的墨西哥船工来讲,什么不能迟到,什么考核,就算有,他们原来也只是当个屁放了,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但是对于那些凶神恶煞的刘家堡异教徒,他们却提不出任何反抗的勇气,老老实实的干活,别的不说,看看挂在洛杉矶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因为反抗暴乱而砍下的人头……所有人都明白,老老实实的,比什么都强。
而且很快船厂就在林照龙的组织下,恢复了生产,据说最近正在造可以容纳很多移民的大船,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墨西哥白人很是不解,只有有些聪明的墨西哥白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随即陷入到了对墨西哥白人在加利福尼亚的未来,以及在美洲的未来,深深的担忧,然后不止一次的向上帝祈祷,让墨西哥共和国赶快赶走这些刘家堡异教徒,拯救他们摆脱被刘家堡异教徒一步一步吞噬的命运……
“你认为这些刘家堡异教徒能够在洛杉矶,在加利福尼亚立足多长时间?”哈林听完老勒夫对于刘家堡的评价,以及船厂的事情后,一改刚开始的傲慢,反而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随即对老勒夫询问起刘家堡更深层次的问题来,那就是一个新生统治者的生存问题,毕竟统治是要长期存在,而不是简单的几十天,乃至几个月,这都不算的统治,这只是暂时的占据。
“作为一个向墨西哥人,我当然希望这些异教徒赶紧滚开,滚的越远越好,但是理智与现实告诉我,这不可能。”老勒夫对哈林叹息道,表情即挣扎又痛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甚至是所有加利福尼亚白人的未来,在哪里,甚至在夜里,老勒夫也曾发出类似听天由命的话来。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是很快就会被你们的军队所击败吗?”听到这话,哈林很感兴趣的对老勒夫询问道,脸上甚至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像是不明白老勒夫一个墨西哥人,一个白人,竟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异教徒可以统治洛杉矶,甚至长时间的统治整个加利福尼亚地区,这是哈林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之所以这么认为,不仅仅是因为那些异教徒两次战争的胜利,更重要的是,我们墨西哥人,或者说我们的国家,已经很阻止这些异教徒了……”老勒夫十分难受的回答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墨西哥共和国的不满,以及恨铁不成钢,“知道那些异教徒干了什么吗,他们几乎将整个加利福尼亚的印第安人都统在他们的麾下,在上次的战争中,就有印第安人为他们效命,这也意味着,我们哪怕派了大量的士兵,但是只要一踏进加利福尼亚的土地,到处都是反抗我们的力量,加利福尼亚已经不是我们墨西哥白人的加利福尼亚了……”人老成精的老勒夫不同于那些只知道喊打喊杀的政客,在加利福尼亚生活多年的他,十分的清楚他们白人统治当地不是靠枪炮,枪炮只是手段,重要的还是印第安人的不团结,或者说是部落与部落之间的不团结,这就给了他们白人可乘之机,一但有印第安人反抗,这些印第安人不仅仅不会变成反抗墨西哥白人的连锁反应,反而是杀鸡儆猴的工具,这从一开始山岩部落反抗,但是一开始大部分印第安部落都在观望,直到加利福尼亚的墨西哥白人激进派要干掉所以加利福尼亚的印第安后,这些部落才站起来反抗,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些印第安人是有多么的松散与不团结,要不然也不会被白人殖民者欺压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