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大人所说的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那官员不紧不慢地问道。
“报案的百姓便是人证,柳非手里的刀那就是物证,这般情形,难道还不足以定罪吗?”陈御史振振有词地说道。
“照陈大人这般说法,若是有人杀了人,只要把刀硬塞到您手里,然后大喊着您杀人了,那凶手便是您咯?”那官员反唇相讥道。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陈御史被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正欲再争辩几句,却被皇帝厉声叫停了。
“行了,大殿之上,这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皇帝皱着眉头,揉了揉被吵得发晕的脑袋。
近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快要服用第三颗药的缘故,皇帝明显感觉体力大不如前,而且体内那股子莫名的不适总是萦绕不去,仿佛全身都不得劲儿,脑袋也总是一阵阵地胀痛,难受得紧。
他也曾为此专门询问过道长,那道长却说是服药之后的正常反应,待把所有药丸都服完了,这些症状自然就会消失。
正在争执的几人听闻皇帝呵斥,赶忙住了嘴,纷纷朝着皇帝施礼,大气都不敢出。
“大理寺卿,施则承。”皇帝高声喊道。
“臣在。”施则承急忙出列,恭敬地应道。
“此案交由你来审理,务必在三日内审结。”皇帝下令道。
“臣遵旨。”施则承领命后,便退了回去。
听到皇帝将案子交给大理寺审理,李愈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下总算是不用再受这夹板气了。
可谁能料到,此案发于上元节之夜,本就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为了能尽快平息此事,大理寺紧锣密鼓地与京兆府尹进行案宗交接,然而,当他们去交接人犯之时,却惊愕地发现,柳非竟暴毙于京兆府的大牢之中。
这案子还没审明白呢,犯人却离奇死亡,一下子使得整个案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周柳两家也因此彻底结下了死仇,互不相让。
柳正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哭诉周迁买凶杀人,而周迁却矢口否认,拒不承认此事,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