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客房门轻启,一位约莫六旬之年的管家步入屋内,身着传统的管家服饰。
林然心中略有不安,努力坐直了身体,缓缓落座于床沿,尽力掩饰自己的不适。
那管家缓步至他面前,躬身行礼,语气恭谨道:“林先生,我是陆家之管家,姓吴。祈爷命我前来,接您回别墅。”
林然轻轻点头,口中轻声道谢:“劳烦你了,祈爷他……?”
“无需道谢,份内之事。祈爷在今晨六点前往出差,让我在此等候,待您醒来后一同返回别墅。”
听此,林然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失落“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祈爷没说,我也无曾过问。”
林然眼神中的光芒微黯:“嗯,知道了,“我想去洗个澡,你扶我过去”。
“是。”吴管家依旧保持着他的恭敬姿态,对此似乎毫不意外。
沐浴后,林然换上了吴管家为他准备的新衣,随后便离开酒店,搭乘车辆,向着别墅驶去。
坐在车上林然才想起自己有陆祈琛的微信,以前就有了但是一直不敢给他发消息,刚好可以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林然从外套的口袋中轻轻取出手机,指尖轻轻滑过屏幕,停在了陆祈琛的微信对话框前。
他们的关系好像好还没有到可以过问他的行踪的地步,就算他们结婚了,他也还是没有资格去过问。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宋时雾的名字。林然接起电话,轻声回应:“喂。”
电话那头的宋时雾语气轻松,调侃道:“喂,林然,你昨晚和祈爷...上了没有?”
林然:“没有。”他不自觉的轻咳一声,看了眼前方的后视镜,将免提给关了。
宋时雾继续打趣:“装吧,你继续装。”
林然轻笑:“你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才给我打电话的吧?”
宋时雾回答:“当然不是。我本想告诉你,我们注册的公司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招聘新员工了。不过,突然想起来,应该关心一下你的‘私生活’。”
林然回应:“那速度够快的。招聘新员工的事,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我们一起面试。”
宋时雾疑惑地问:“我真不明白你,都已经和祈爷结婚了,还开什么公司?缺钱花吗?有祈爷在,你还工作什么?”
林然坚定地回答:“我靠自己。”
宋时雾:“你以为我会信吗?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公司名义上的老板是我,实际上还是你说了算。”
林然简单回应:“嗯,谢谢你,时雾。”
宋时雾不悦地打断:“别和我说谢谢,我们是兄弟。”
林然语气真挚地说:“嗯,我们是兄弟。”
对话结束,林然轻巧地挂断了电话,心中暗自坚定,他有他非做不可的目的。
这间酒店离别墅也就30公里,说完电话也就到了。
吴管家轻启车门,林然踏出的瞬间,那座宏伟的别墅便以其独有的中式风韵迎接他——池水映碧天,凉亭倚花影,花园里四季花卉争奇斗艳。
这里,他曾在十四年前踏足,那是陆祈琛太爷爷庆祝八十大寿的盛典。
名门望族间的交际如同走马灯般轮流登场,林家亦在其中,那时的林然年仅十岁。
记忆里,那次宴会中,他被推入泳池,窒息的恐惧在水中蔓延,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一双手臂温柔地抱住了他,那是陆祈琛——一个年仅15岁的少年。他的出现救援,让林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段日子,陆祈琛的关怀备至,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了他幼小的心灵。然而,最终林然还是被林家的人接走,但心中却已种下了种子。
“你救我一命,我这一生就是你的。”这是他十岁那年,心中默默许下的承诺,坚定而纯粹,宛如初心不变的见证。
穿过气派的大门,院子里的佣人都只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便又埋头于各自的工作,仿佛他是一位无足轻重的人物。
林然心中默想,他与陆祈琛的婚礼如此声势浩大,乃至杂乱无章,家里的这些人不可能一无所知。他们肯定心知肚明他是谁,却选择忽略他的存在。
然而,林然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多年的习惯使他对此淡然处之,对于这些人的态度,他不急于一时去改变。
吴管家引领他上了二楼,指向左侧的一扇门说:“那间是您的卧室,一切已为您准备就绪。”
林然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隔壁那间更为宽敞的房间:“那旁边的那间房呢?”
吴管家看向他指的是那间房“那是祈爷的房间。”
“我和他不住在一起?”林然显得有些惊讶。
“祈爷不喜欢有人进他的房间,也没说要让您住进去,我就自作主张的安排了离得最近的侧卧。”
“哦,知道了。”
“另外,三楼是书房,未经允许不得进入,祈爷的房间也同理。其他的地方您可以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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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轻轻点头,表示理解:“知道了,我先回房间了。
“是。”
林然步入卧室,环顾四周,发现房内的装修风格迥异于屋外的中式设计,而是洋溢西方风情,以深沉的黑色为主调,搭配的家具亦尽显简约之美。
他缓步至阳台,伸手轻触扶手,指尖便沾染了尘灰,这一细节让他心中微微一沉,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嗤笑。
显然,他被怠慢了,这在林家,他早已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