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赵老头特意提起他家四丫头,钱老头还特意跟老伴问了几嘴,“四丫头今年多大?”
“虚岁十三了。”钱老太纳闷老头子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钱老头靠在床上抽旱烟,心里又有点后悔,这年纪也不是很小,过两年就可以说亲了。
钱老太从被子下翻出一块布,掀了好几层,才看到几块碎银子,家里用大钱一般都是两口子商量着来。
“明天赵家那边做多少人情?”
钱老头虽然想和赵家拉近关系,但两家又不沾亲,人情做大了,亲戚心里不舒服,村里人面子上也过不去。何况人情基本上都是要还的,在这上面肖尖冒头没啥用。
“跟往年一样,做个五十文就行了。”
钱老太又把布包了起来,塞到床底下,这是大钱,家里日用的小钱锁在柜子里,几百文,省着点能用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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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日子的钱没白花,日头好着咧。
天还没开,花莲儿就理着衣服出门,早上的天还是有点冷的,空气中都带着凉丝丝的冷气。
花莲儿去后院转了一圈,随后才去灶房。
许灵桃没一会儿也轻手轻脚的出门,跟婆婆一起烧火做饭。
连春儿艰难的爬起身,甩着手臂出门。
烧火,揉面,洗菜切菜,三人各忙各的。
今天家里办酒,还有很多活要做,所以都在大房吃早食。
晴姐被家里的动静吵醒,打着哈切坐起身,模模糊糊看到蒙亮的天色,嘀咕道:“在城里住久了,回家都有点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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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只有做生意的人才会起早贪黑,其它人基本上都是天亮了才起床。晴姐刚进城那会儿,还勤快的一大早起来做饭,后来发现早起没什么事可做之后,就慢慢越起越晚。
她也是进了城之后才知道,过日子能那么方便。早上去街上吃碗豆花啃两个馒头,或者吃碗馄饨,什么吃食都有,中午去馆子里买个菜,晚上又能去街上边逛边吃。
不过没钱也白搭,城里多的是为钱奔波劳累的人。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眼神呆呆的望向没上漆的旧妆奁。
这是奶奶的嫁妆,年份久了,褪色变形,老旧粗粝,就像老人的手,布满岁月的痕迹。
晴姐的赔奁用的都是好木,还上了漆,带到婆家能用一辈子。
死物在跟着女人出嫁的那一刻好像就活了起来,它们会代替爹娘在婆家看护闺女。
是底气,是退路,是爱。
晴姐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渐渐亮开了,一眨眼而已。
赵家的人陆陆续续起床。
众人吃了早食,各自忙活开。
赵大郎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是站灶师傅要的菜数。赵二郎牵着牛车,凑过来看了两眼,就是一些寻常的菜。
菜蔬自家地里都有,主要就是买肉,猪肉、羊肉、鱼肉,至于鸡和鸭,都关在笼子里呢。
赵老大和赵老二蹲在院子里磨刀,灶房两口大灶烧着热水。
蓉宝嘉宝吃了早食,就撸起袖子,准备帮忙拔毛。
赵老四闲着没事干,抢过杀鸡杀鸭的活,他扯着鸡脖子,拔了一小撮绒毛,然后用刀一抹。
大公鸡不甘心的挣扎几下,没一会儿就两腿一蹬彻底嗝屁了。
琪宝捂着眼睛不太敢看。
蓉宝嘉宝围在旁边跃跃欲试。
赵老四把嗝屁的鸡潇洒一丢,从笼子里又逮了只鸡,继续开刀。
白花花的鸡,上面还有数不清的小绒毛,蓉宝拎着鸡脖子,拔一会儿转悠一圈,“大嫂,鸭子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