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侯府门口长队蜿蜒,无数铁骑伴于身侧,缓缓驶离京城。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正悠然走在长街之上,突然,车窗里伸出一个脑袋,马尾张扬,朝着侯府门口大喊。
“老叶!好好照顾我阿娘,若是让我阿娘委屈了,我回来就带着阿娘远走高飞!”
叶问荆骑马走在一侧,嘴角抽了抽,抬手又将脑袋按了回去。
叶政堂与萧焕茸此时正站在门口目送车队离开,闻言,哭笑不得,心中的离愁别绪顿时烟消云散。
叶政堂叹息一声,满目不舍,喃喃道:“是阿爹无能,阿爹若是能让侯府摆脱荣冠带来的桎梏,阿榆也不必背井离乡。”
萧焕茸抬眸看他一眼,温声开口,“说这话作甚,阿榆是侯府之人,理应与侯府荣辱与共,她有心替侯府避祸,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我们该欣慰才是。”
叶政堂眼眶微微湿润,长叹一声,“是啊,该欣慰。”
晨钟敲响,天光微作,长街十里无人,车队趁着清晨人少,缓缓出了盛京城门。
城楼上,一人久久矗立,清晨的凉风吹起他的衣袍,青衫落拓,鹤骨欣欣。
他清寂的目光落在蜿蜒的长队上,静静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良久之后,落下一句。
“安好。”
直至长队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身影料峭的下了城楼。
楼下,一树梨花逢春怒放,微风一吹,漫天白雪。
他抬手去接,目光陡然一凝,这才发现,一枚暖玉正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他愣在原地,任白梨摇雪,落满双肩,他长睫轻颤了几下,随后叹息一声,收回了手。
浮生苍茫,心潮难退,此情,何解?
京郊十里,几人扬鞭纵马,轻狂肆意,踏破了静谧无声的清晨。
叶昭榆一身暗红劲装,三千青丝被高高挽起,马尾高束,利落潇洒,带着无限少年意气。
她抬手勒马,瞬间调转马头看向身后众人,张扬肆意,她扬起下巴,顾盼神飞。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我还会回来的!”
萧如晔轻笑一声,取出腰间折扇打开,轻摇起来,眼尾一勾,风流十足。
“你要是敢不回,孤便是去绑人,也要将你绑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