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在两天内,从边境被打包到A国,再从A国跑回国内。
几乎没有休息过。
整整两天,双眸都没合上过。
他直愣愣地坐在塘湖湾的卧室里。
房间很整洁,一尘不染。
在边境的日子里,他也不忘让佣人来打扫。
后院响起欢快的狗叫声。
他踉跄地走到阳台。
趴在栏杆上,看到在后院和佣人玩球的余安。
南煦动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声。
尽管已经四年没回来过了,但他仍旧记得五年前余安的惊恐的模样。
甚至差点因为应激死了。
下面的佣人似乎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抬眸望去。
一张阴沉沉的,毫无生气的脸,狰狞又阴郁。
吓得她手里的球都掉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少爷……您回来了?”
怎么跟个鬼魂似的,悄无声息,也不说一声。
南煦闷声回应,“张姨,带着余安回你那儿吧,这几天不用过来了。”
南煦顿了顿,“就回我在塘湖湾给你买的那个房子,别回你自己家。”
张姨点了点头,“少爷要吃点东西吗?我去做。”
“不用了。”南煦起身往房内走。
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他又对着张姨道:“别告诉别人我回来的事情。”
“好的。”
“我的意思是,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南家所有人。”南煦强调道。
“好的。”
张姨拿起牵引绳,给余安套上。
南煦进了房间,将门窗紧闭,帘子也拉上。
明亮的白天,室内却一片昏暗。
一盏昏暗的台灯亮起。
墙面上布满照片。
全是莫莫。
从十八岁到二十岁的莫莫。
哭着的莫莫、笑着的莫莫、穿着婚纱的莫莫……
南煦在抽屉里翻出一条特制的绳子,将瓶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一手紧紧握着瓶子,眼眸痴痴地盯着墙上的照片。
当年,他一直不信莫莫死了。
即使将莫莫的骨灰抱在手里,他也不相信。
可是他的精神还是不可抑制地崩溃,甚至被关了起来,封闭治疗。
那段日子,他都是靠着这满墙的照片活过来的。
他总觉得这是一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