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少年之路 锦绣山河 第一百四十七章 秋风吹过

清梦大帝 罗晋 2845 字 2个月前

教书先生极为惊诧,他发现曾经那个调皮捣蛋的公子,现在居然老老实实的听讲,尤其是在诗词方面,更是肯下苦功夫去背诵。当他把这一消息告诉张清梦时,张清梦只是微微一笑:“总是要成长的嘛,既然喜欢诗词,我便想办法为他多弄一些。”

小欣这些日子总是孤零零的,他发现哥哥完全变了一个人,每天和自己疯玩的哥哥哪去了?这个锁在屋子里苦读的人,绝对不是哥哥!

最近张君生越来越不对劲,读书便读书,为何总要锁在一个屋子里,只允许尼武民出入。阿芳姑姑十分好奇,常借着打扫屋子的缘由进去逛,但除了遭到公子的白眼外,什么都没有查到。

而张君生,才仅仅是过了一天。对南宫流霜的思念已是到了柔肠寸断的地步,食无甘味,夜不能寐。她那旖旎娇容,时常浮现在脑海,久久不能散去。

“今天怎么没有来信……流霜为何没有写信过来,她难道忘了我吗……?”

这一夜,柔软的床仿佛是他的地狱,他真想快点离开这里,快一点得到她的信!

尼武民终于在第二日带来封信!张君生偷偷摸摸地进到小屋,并请求其在外面等候。尼武民不屑的抠抠鼻子:“怎么?连口茶也不让我喝?”

“哎呀,总要我看过信嘛!”张君生满脸陪笑地反锁屋门,顺着高窗透过来的一点点光亮,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淡淡的郁金花香溜入鼻尖,沁人心脾。

〖阿君亲启:

古人常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日方知其所痛矣。思君念念,泣落如雨,全不知相见之日在何时。不知君心可似我心?书不尽意,愿早日相逢!

——南宫流霜〗

信封里面,还夹着一张细小的纸条,张君生打开一看,是一句古诗:“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张君生欣喜若狂,连忙命人取来信纸答复,但本身学诗有限,不敢随意应答。故而并未回诗,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怪罪。

二人便这样你来我往,每日都在享受对方带来的惊喜。张君生的脑海逐渐被她填满,宁静天空是她,簌簌秋风是她,世间的一切美好事物仿佛皆是她的模样。

这天,尼武民照常为他送过信件,但又同时带来一个消息:“还记得要和你联姻的那个上官若紫吗?她病倒了!”

“病倒了?”

尼武民敲打着他的脑袋:“都是你惹的好事,那丫头对你还是有好感的,但你却说人家无趣,换了谁都受不了!”

“我……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在意我的话,当时不过是想气父王……”张君生顿感十分自责。

“你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是因你而起,去劝劝她,说一些好话呀!”

“陪我去呗!”

尼武民连连点头答应,于是二人忘记了放在桌上的南宫流霜的回信,便急匆匆换好便服,招呼一声出门去了。

上官家

上官同为了这个女儿真是拼尽全力!他请来了京城各大高僧法师前来做法,想要为女儿驱除魔障。侍医郎中们也在轮班照料,但上官若紫却时哭时笑,时而鬼哭狼嚎,样子十分瘆人。

“大人,令爱所患乃心疾,寻常丹药恐难见效……”一名郎中说道。

上官同急得满头是汗:“求求大师傅们,做法事的银子可以再加,务必要降服此魔。”

一位领头的高僧无力地回答:“令爱所陷至深,为世间罕见。想必是时常压抑,为孽障趁隙而入,一并复发矣。”

“这可如何是好,丹药也不行,做法也不行,我这么一个好女儿,难不成要被十殿阎罗收下去了吗?”

那高僧答道:“凡事皆有因果,想是令爱求而不得,遭受打击,方有此难。正所谓:‘解铃方须系铃人’啊。”

听了这话,一旁上官若紫的大哥上官欢跳出来:“还不都是郑王家的公子害的!不联姻便不联姻,偏说些难听的话,真是无礼!”

“别胡说!”上官同慌乱地瞪了他一眼。

“还有二弟,不知怎么也成了郑王的红人,那么一个楞头青谁会喜欢!”

“我说,你住嘴!”

“他上官庆就是忙,今天妹妹遭了事,也该回来看一看,这还是哥哥应该做的事吗!”

话音刚落,一个仆人就跑进来,跪倒在二人面前:“启禀老爷,郑王家的公子和尼大人家的公子求见。”

“该的他命运不好,看我怎么教育这个崽子!”上官欢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就要冲出。还是上官同一把抱住:“给我沉住气!郑王家的公子你动不得,且看他来做何打算!”

一阵传唤下去,张君生和尼武民随着仆人来到法处,此地高僧诵经、摇铃之声不绝,极其吵闹与哄乱。而上官若紫像朵枯萎的花一般躺在被子里,全无血色。上官欢恶狠狠地站在一旁,恐怖地瞪着张君生。

“公子今日前来,想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上官同拉起他的手。

“她怎么了?”张君生指指床上濒临死亡的上官若紫。

上官同伤心地流出眼泪:“让公子见笑了,小女自幼深居府中,一向娇惯不曾打骂。心思极其缜密,便是人随口说的话,都要再三思量。那日从王府回来,不知怎么,便缠上了这等妖魔。”

张君生听了这些话,想想曾经种种无礼的行为,不禁潸然泪下,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公子如不嫌弃,还请与小女谈上几句,老夫感激不尽!”上官同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就要磕头行大礼。张君生吓得连忙拦住:“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应该道歉的……”

“公子此话,真叫老夫感激涕零,惭愧之至啊!”

张君生缓缓走向床上的那个“活死人”,一旁做法事的僧人们渐渐静下,退到帘子外面去了。

他十分恭敬地跪坐在上官若紫枕边,眼神中是数不清的愧疚,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惨无血丝的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