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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难道真要让深儿给福乐郡主做仪宾吗?不如我们给几位朝中大臣传个话,请他们在陛下面前替我们游说一番?”
“不妥!”
侯老夫人断然否决:
“陛下本就对我等心存疑虑,若我们再与他人私下往来,恐怕事情只会愈发糟糕。”
她看向绍临深,沉声道:
“临深,你有何想法?”
绍临深闻听此言,当即跪地,只说想与对方谈几句心里话。
侯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果然吩咐儿媳们退出房间,还让贴身嬷嬷在门口守着,而后才道:
“你说吧,究竟有什么事要同祖母说。”
绍临深坦言:
“祖母这几日不是觉得孙儿行事与往常大为不同,故而一直在暗中试探孙儿底细么?”
绍临深说到这里,抬手轻抚手腕处的一串佛珠,上面便有一颗舍利子打磨而成的佛珠夹杂其中。
这几日,绍临深光是被丫鬟泼到茶水、清汤而洗过无数回澡,连带几位婶娘也时常突然盘问他自幼至今之事。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绍临深抬眼凝视有些惊愕的老太太,郑重道:
“孙儿是否为他人或鬼怪所扮,祖母这些时日想必已有定论,您不想知晓孙儿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吗?”
“为何?”侯老夫人追问。
“只因孙儿已是死过一回之人了。”
绍临深索性将上辈子“自己”错恋步瑶莲,致使侯府上下仅余自己独活,而后又娶一丫鬟为妻,最终连爵位都难以保住,只能客死异乡的事情删减着说了一遍。
“……六月青州地龙翻身;七月徐州大雨倾盆,半月不绝,洪涝肆虐,百姓背井离乡;九月边关告急,齐国联合那些蛮夷乘势攻我,而父亲那边却因粮草半途失窃,兵败身亡。
同月,堂弟也因中毒而亡……”
“哐当——”
老太太再也难以抑制情绪,仰倒于床,她手紧紧抓住绍临深的胳膊,急声道:
“你所言可是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瞒祖母?”
“祖母若是心存疑虑,待到明日三皇子坠马的消息传来,便可知孙儿是否妄言。”
无论他还是原主,都是同一灵魂体,所以绍临深也不算说谎。
况且,在老太太眼中,“他”若真有能耐在短短数日之内,将手伸进皇宫,又怎会占着宁远侯这个泥潭不放?
老太太见孙子言辞恳切,愈发头痛难耐,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许久才道:
“……明日你与祖母一同前往寺中上香,权当为你父祈求平安。”
至于其他事宜,待消息真传出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