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威用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没看到,是一个乞儿,说不认识的人叫他......”他又吐了口带血的痰:“交给我一封信,我不知是真是假。但看现在,也许那信上说的是真的。”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我心下纷乱如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联合叛逃内卫解决官盐沉船案核心的四个人......三......不对,核心?
官盐沉船案的核心人物根本没有四个人,翟汜只负责打杂扫尾,师威是被费柟以忠信侯府的情分临时叫来的,老侯爷在那起事故发生前后的一段时间中因病重不治过世,师威说,洛书赟南下查案时,新的小忠信侯不肯认账......是不认账,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那老侯爷呢?病重不治,一个病重的人,会在临死前吩咐下去一件明知以废物儿子的能力根本兜不住底的大事吗?
“确实是两个人。”我眼神渐渐平静:“不过不是费柟,而是翟汜和你。”
师威已经习惯性的在我面前放弃思考:“什么?我?”
我俯身,双手托起师威莫名其妙的脸,端详片刻才道:“唯一让我暂时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留到现在才杀。”
师威不明白我的话,却清楚自己的身体,他看向抓着人质穿过人群,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以他现在的情况,绝对无法再抗下此人的一击:“我、我要死了?”
“撑住,你不会死的。”——至少今天不会。我抓住他双肩,强迫他的目光对上我的,用眼神稳住他的意志:“因为有我在。”
之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和护卫们在来人的逼近下瑟瑟发抖,师威和周员外是他们能够嚣张的底气,现在他们的底气一个在地上吐血,一个在床上昏迷,我丝毫不怀疑,要是这个人提出“交出师威就不会杀你们”这类要求,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应下来。
“杀了他,饶你们不死。”
果然捏着张姓富商喉咙的人在我们面前两米处停下脚步,他用手里的棍子点了点刚才被师威甩出去的刀:“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下去陪他,你们可以试试我是不是说到做到。”
周世乡下意识地拽住了我的袖子:“净月,怎么办?”
我稍微甩了一下,没甩开,索性不再管他,挡在师威等人前面,回身面向来人,沉声叫住了来人的名字。
“连景,别再错下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