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狯微微躬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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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管事,你的嘴角怎得青了?可要先上些药么?”我和翟狯并肩走着,后花园的戏楼是精致的小两层,已经许久没人住了,开门打窗,空气中隐隐有灰尘飘浮。
翟狯笑了下,不小心扯动了嘴角:“不妨事的,难为净月师父细心,还能注意着我。老爷的差事要紧,师父跟我来就是。”
我状似不经意道:“翟管事也姓翟,可是与翟施主有什么亲缘关系?”
“为何这么说?有些主人家也会给得力的下人赐姓,”翟狯淡淡摇了摇头,却是承认了:“不过净月师父猜的不错,我算是老爷这一脉旁支的子侄,只是血缘上到底差的远了些,因父亲落魄才求着老爷把我养在府中,能做个管事已经是老爷抬举了。”
我弯了弯眼角:“小僧只是觉得,翟管事举手投足间隐有翟老爷的风范,和翟老爷站在一起的时候,不像主仆,倒像父子。”
“……”翟狯沉默片刻,语气倒是比刚才要生动多了:“净月师父的话听着实在令人高兴,想必化缘时得的饭菜都比旁人丰富吧?”
我耸了耸肩:“佛祖规定,化缘时一天最多叩七户人家的门,小僧常年在外,要想填饱这五脏庙,自然要学着说些好听话。”
翟狯突然转头仔细地看了看我:“虽然净月师父看起来容貌平平,在下却觉得师父只需往那儿一站,稍微张张口,自会有人将你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这恐怕不是在下的错觉吧?”
我对他突发此言感到意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脱妆,楚赦之的易容手法不比观沧澜差:“红颜枯骨,皮相虚妄,多谢施主肯定小僧的内涵。”
“到了,就是这间。”翟狯推开一扇门:“吴苇儿当时就住在这里。”
我的目光顺着翟狯的手指,略过房间南边最大的烟蓝色床褥,看向外间的那张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窄榻上。
“这间房里住过许多当时最当红的\u0027老板\u0027,吴苇儿服侍的是一名叫毕罗衣的花衫,少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