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低压,狂风暴雨,铺天盖地落下。
转眼间,朔风劲吹,漫天下起了鹅毛大雪,东边是夏,西边是冬,两种激烈的征候,演化出不可阻挡的破坏力,将她所营造的世界,破坏得面目全非。
她遍体鳞伤,倒在地上,看去溃不成军。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嘲弄的笑意,挣扎着爬起来,自己包扎伤口,重新开垦地畦,开始一点点收拢她的残兵败将,修复她苦心营造的世界。
然而那个男人,就像是恶作剧的顽童,总是在她堆砌的世界即将大功告成的一刻,再次无情的摧毁了她的成果。
于是,一天天过去,这个女子就像是在重复着无用功,一次次收拾着被颠覆的世界,一次次打磨的更为精细,更为扎实。
她一次次失败,屡败屡战。
不觉中,她在看似徒劳的劳作中度过了数年光阴。
只是她种下的东西,完全开不了花,结不了果,鱼儿养不大,乳燕也始终飞不起来。
她就像被囚禁在春天里的一个囚徒,也像月宫里不断砍伐月桂树的吴刚,重复着单调无聊的劳作,始终不见成效。
她感到自己被漠视了。
她到这一刻充分认识到了太咸剑道有多可怕。
数年的光阴就像白白耗费了,难道她孔星茹就这般被困在这里,一直到死吗?
她仍旧没有放弃这无聊的劳作,一边干活,一边在苦思冥想。
经历了无数次的苦难和失败,并没有白费,脑海中刹那间落下的一道惊雷,使得她如梦初醒,惊喜莫名。
她深吸一口气,变得无比冷静。
她明白,她错就错在先入为主,不经意间就落入了模仿的窠臼中,如此,焉能不败?
那不是她孔星茹,从这一刻开始,她要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她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劳作。
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
她依旧被那种残酷的力量一次次击败,却一次次卷土重来,不厌其烦。
直至未来的一天,在一番惨烈的打击过后,她惊喜的在土地的一隅,看到了一朵硕果仅存的花,红的如血,柔弱的张开薄薄的花瓣,在这一轮残酷蹂躏中,侥幸活了下来,且开出了绝无仅有的花朵。
一股淡淡的忧伤充斥胸口,她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她知道这是她数年的心血所浇灌出的唯一成果,便如她的命么,只会以悲剧收场么?
“荼靡,我心口永远的伤,也是我一生苦苦追寻的道!”
刹那间,她的剑道宛若冲开了一道坚固的壁垒,进入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