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毅康眼睁睁地瞧着赵大总管与他的手下已经越来越近,只得步步催逼弘翊。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这一局,你赢了。”
弘翊虽是背对着赵总管,却因为吞了假的飞天蛊,内力也是精进不少。那些奴才急匆匆赶路的脚步声,宛如在他耳边响起的急行马蹄一般,敲打在他的鼓膜,铮铮作响。
眼看着这恼人的声音已是越来越近,弘翊一闭眼,最终下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做出的决定。
“好,届时,可部要反口。如若不然……最后一点情分,我都不会再念。”毅康笑了笑,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在赵总管赶到二人之前,在弘翊耳边轻声说道。
弘翊抬头看着他,刚想要说什么,赵总管那似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突然便在他身后炸开来:“让二位爷久等了,皇上正召二位爷进殿呢!”
弘翊闻言,默默转过身来与毅康站成了一排。只见那赵总管笑吟吟地瞧着他们俩,看样子压根就没瞧出来二人只见的剑拔弩张。
“哎哟喂,皇伯伯可是愿意召见咱们二人了。咱们在这儿可冻得不行了,弘翊,咱们快走吧,可别让皇上等急了。”毅康龇牙咧嘴地回着总管的话,轻松滑稽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
话刚说完,他便扯了扯弘翊的衣袖,自己先一步跟在赵总管的身后往御书房的正门去。弘翊愣了愣,也不知是怀的什么样的心情,在抬步之前还低头看了看被毅康曾经扯过的衣袖。尔后,才慢悠悠地跟在二人身后,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因为一直供着两个大碳盆,和冷风飕飕的殿外相比,简直是两个光景。
毅康与弘翊二人被赵总管引到了房里,见这房间之内除了雍正之外,一个多余的仆从都没有,他们二人忍不住就互相对望了一眼。正在这大眼瞪小眼的当儿,赵总管也已经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将那冰雪寒天完全隔绝在了房门之外。
“……臣毅康、弘翊,叩见皇上。”见到闲杂人等都已经走干净了,毅康与弘翊也赶忙跪了下来,不敢有半点疏忽。
期间,雍正依旧没吭声,就好像没有他们这两个人似的。弘翊与毅康二人虽不敢抬头,却能够清晰地听到朱笔写在奏折之上的刷刷声。这样的静谧对于殿下跪拜的二人来说,都无异于是一种心理的考验。
终于,最后一本奏折也被雍正看完了,直到现在,他才抬起眼皮来看了那两个年轻人一眼:“起来吧。这里没有旁人,就我们伯侄三人说说话,不用这些虚礼。”
“嗻。”二人领了命,赶忙就站了起来。身子刚一站定,皇上便已然走到了二人面前。
“你们这一战可真是惨烈,竟然死伤了三十多个大内侍卫不说,还让弘翊的随身侍卫也丧了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雍正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只是想听一个故事,要一个说法而已。
然而经历了太多的毅康而今也已变得心眼多了起来。他当然清楚,雍正要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说法,他还想要一个答案——一个无懈可击,让他不会怀疑的回答。
“皇上,臣有罪。”还没等毅康开口,弘翊便跪了下来。这样的变故,让毅康不禁心中一惊。却也只能故作镇定地站在那儿,等着弘翊的下文。
“说说,你何罪之有。”相比于毅康的紧张,雍正显得要沉稳得多。在说话的当儿,那一团明黄色早就已经移到了窗边,侍奉着那娇弱的蕙质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