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弘翊本來都已经睡下了,莫明地因为天边那一抹白昼睁开了眼睛,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在打雷闪电。仔细一瞧,惊得他的额头冷汗直冒。
想他当初在景园碰到白术的时候,白术不仅要求和他打赌,还不遗余力地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甚至还给了他两根白竹,说是离错宫的信号弹。
当时弘翊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问白术。
你就不怕我出卖你么?一放信号弹,你一过來,大匹的官兵就在那儿等着了。
白术一听就笑了,笑得特别轻松愉悦,不带半点被威胁的紧迫感。
“你若是有这个骨气,就不会下定决心和我打那个赌。抓我,可以啊。除非你学成了,或者什么都学不成,武功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回话里的傲气与不屑,让弘翊现在都忘不掉。所以那两根白竹,他一直都沒舍得用,而且藏得很严实。突然间看到这似曾相识的烟花,怎么能够让他不惊恐。
弘翊一下从床上坐起來,第一反应就是翻箱倒柜地找那个安放白竹的盒子。当他瞧见两颗白竹还完好无损地放在那儿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傻眼了。当天晚上,弘翊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第二天阿博塞过來伺候他,瞧见他一幅一晚上沒睡好的样子,便知道他有心事,仔细一想,就知道多半和昨晚上城郊那儿出现的异象有关。毕竟弘翊和白术之间的交易,阿博塞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爷,您想怎么办?”
弘翊沒看他,自己沉默了半晌,就只说出一个字來。
“等。”
所谓等,就是静观其变的意思了。阿博塞领了命,每天晚上都凭着自己可怜的记忆摸索到城郊小树林里去蹲点。就怕是有人请君入瓮,将白术给引出來。然后白术再什么都招供,那么他的主子可真的就什么都沒了。
谁知道阿博塞等了好多天,什么都沒等到。一个是他怎么都找不到当初弘翊和白术切磋的水池,这第二个,确确实实沒有什么动静。直到第三天,当他无意间瞧见毅康的身影的时候,这件事情才多少有些打破僵局。
后來,阿博塞匆匆回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弘翊。弘翊眉头一皱,半天都沒声响。似乎如果这件事情和毅康有牵扯的话,就更加棘手了。
半晌,他叹了口气,手掌在膝盖上连连拍了好几下。
“怎么会是他……”
自此,对于毅康的猜忌于防备,又加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