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艺兰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校长停顿,看一眼自己身边的大音响,疑惑挠头,继续。
“喂喂,真的是这个吗?”
段时妤睡懵了,看热闹取消蓝牙名。
智能女声再次回荡会场:“蓝牙已断开。”
前排唐妙心比手势:6。
段时妤成功让她退步保守秘密,郑艺兰正好也在努力,她想段时妤帮忙合伙注册一家娱乐公司。
“当老板就不用为别人打工了。”这是她的原话。
“你理财,我培训,五五分成。”
“可。”
她们伟大的计划差点被顾老板的美色耽误。
顾澜之是看段时妤心疼,还是想唤醒她让她回快穿世界。
她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段时妤看着带名字的卡牌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有预感,只要她不“抓紧”眼前世界的物件,她就会“飘”走。
可越与顾澜之相处,那种割裂感越强烈。
她与顾澜之自驾游滑雪时,顾澜之牵她手套在前缓行,她踩她雪痕一步一行。
有对方在,她不必惧怕。
“宁奕…”
两字突然无征兆从她嘴里蹦出。
顾澜之背影一顿,微侧头,延缓开口:“你,刚刚?”
她捂住嘴忙松开她的手。
雪风声突然远去,她身上的温度开始回暖,可零下的雪山怎么会有热度?
她仓忙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拼命去抓住自己认为的真实。
只要抱紧顾澜之就没事了。
冲劲猛过头,对方也处恍惚时候,竟双双摔倒雪地。
她不要离开!
“顾澜之!”
对方秒回坚定:“在!”
天地回转,温湿剔透一物坠落她脸颊上,她识清了她的脸…
越来越多的滚烫滴下,像是没有尽头。
“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人早已哭惨不成样子。
那人知道了…
她在她身下哽咽:“我…我不想骗你…”
追诉着恳求抱紧她,痛泣:“不要,不要赶我走师傅……”
那词组一出口,地上的雪也失去了冰冷的冷觉,仪器的嘀嗒声在她的绝望下一声比一声更清晰。
她快感觉不到顾澜之的触感和重量了。
“小孩…看着我。”那人捧起她的脸下,点点吻去她眼角的泪。
她没懂对方什么意思,身体比思考先回应对方,回吻时尝入不知谁的泪,偏咸,偏烫,而脸是凉的,她卷敷描摹着,一遍又一遍,那雪山的凛冽酷寒才终于如愿回来。
她瞅她无奈又宠溺的眼眸,懂了。
只要回避那些“危险词”,小世界就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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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熟悉的人在,熟悉的词便会自溢。
那人选择短时沉睡,在她眼里是这样的,不然她师傅怎么连拿刀不会?
原身与那人有很多地方相似,又有不同,她每发现一个地方都很惊喜。
顾澜之可以吃肉的,那么素食应该是后天养成的。
顾澜之很会吃味,睚眦必报,那么这也是后天的吧?
反正她没见那人吃醋的时候。
都怪她异性和同性关系处得泾渭分明。
她要去公司签单,大狐狸顾澜之刁她睡回来,啃她脸嘴:“穿上裤子不认人,嗯?”
她怕痒笑躲:“还,还没来得及穿。”
“痒…你别…”
“你缺多长时间,晚上必定要偿还。”
她哄人:“顾顾网开一面好不好?”
“好。”
还好性格都是很好说话……
“十万一晚上,我贴价出去,你不赚自有人赚。”
她含泪睡回去:“请老板务必怜惜…”
照样拿捏死死的。
公司的郑艺兰火冒三丈劈头盖脸给她一通骂:“你饭碗还要不要了!?”
“美色误人。”
郑艺兰便与她约法三章,严禁工作时间谈恋爱拖欠工作。
但很快她也说话不算话了。
公司熬过发展艰难期,两人积累了一些名声,跑单也碰见熟人。
两年多未见的董远宸主动来公司找段时妤。
说是来见老友,手捧鲜花来接她下班约吃饭。
“谁?”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时妤…”董远宸刚走近她,被她生生喊停。
她在公司门口认真围着董远宸转了两圈。
“这花…是送你的。”董远宸以为她在反复看花,结果被她一手推开:“别挡着。”
她在看他。
看了一会,她才恍然抬头问:“你,当过兵对吗?”
“是啊,时妤你忘了吗?”
她开眼笑:“怪不得。”
“好看啊小伙子!”
董远宸一时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她段时妤的人设快崩得没有了。
矜持沉下脸,她换声:“咳咳,我是说,还可以,很棒。”
好像段时妤从来不说多话的。
后面的一人问:“还有呢?”
“总之好看……”她转身见面无表情的顾澜之候在一旁不知道等了多久。
“顾顾,你今天超好看…难以言表的那种好看。”
有时候缄默而少有夸人,不失为一种惊喜。
后来在外人面前,她是段时妤。
自动代入段时妤。
郑艺兰的确恋爱了,不然那天怎么就她一个出来。
但具体不知是谁,只知道她带练女团的时间比以往要多。
有天她在客厅办公,大门突然被猛敲。
顾澜之去外城参加宴会去了,只有她一个在家。
从猫眼便看见了哭花眼的郑艺兰。
她打开门还没问什么事,郑艺兰扑她身上痛哭。
“你,你怎么了?”
她哭的太惨了。
这几年郑艺兰与她都成长了许多,褪去学生的青涩,或伪装或自愿成为社会人,自然也不会那么狼狈。
“怪你,全都怪你!”她哀怨指她的脸。
“你不要说那么引人误会的话。”
其余的话郑艺兰再说不出,只是呜咽地哭。
她也没硬问原因,把人好好安置了。
顾澜之也发信息同意郑艺兰留宿。
得到主事人同意,她便无法无天在别人家躺睡。
第二天醒来她去买食材,打开门却见外面门把上挂满了彩色气球,每一个都手写了娟秀的对不起,气球从门把上一直挂满到了地上。
“这…”
她是不是不应该第一个看见?
正回头打算寻郑艺兰,却听见怯怯的一声叫:“小…老板,姐姐她在吗?”
公司里的艺人叫她老板,郑艺兰嫌老师太老,让人一律叫她姐姐。
她都二十了,应该不小了。
她脸盲症越来越严重,高级脸也不例外。
干脆让身:“进来吧,她还在睡。”
小姑娘略看自己一身,眼里的希冀突然碎了。
蹲在墙角,花一样的脸哭得通红。
“什么?什么啊?你哭什么?”
最后还是郑艺兰嘴上不情愿地将小姑娘领了回去。
这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是顾澜之的生日。
小姑娘的气球给了她一些灵感。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也不能缺少该有的惊喜。
她假装忘记了她生日,让郑艺兰钓出她去海上散心。
她驾驶海艇去点燃沿岸的烟花。
等烟火最绚烂的时候,她想去求婚。
夜空在燃放爆竹时,她呆望烟火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