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你开朗一点。”
随着浪花冲上来一个海螺,见它还会卧沙,沈安芷蹲下身挖了出来。
“这不是寄居蟹吗。”她眼里泛着惊喜,还从来没有在海边抓到过这种东西。
她捧到眼前细瞧,寄居蟹在沈安芷手上爬了两步又缩了回去。
“最最,它跟你一样怕人。”
陈最很想抬手帮她捋捋贴在脸上的碎发,眉宇间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
“沈安芷,我不需要很多朋友。”他把寄居蟹放回了沙滩上,“小心它夹你。”
又一阵浪花掀来,寄居蟹没了身影。
“我还想拿回家养着呢。”
“放家里养不——”
沈安芷捧了一手水往他身上撒,看陈最没反应便立即眉眼弯弯,“最最,我还以为你要生气了。”
两个人互泼了一下午的水,玩也玩累了,沈安芷躺平在沙滩上望着天,“最最,我们等日落之后再回家吧。”
陈最坐在她身边,没有说话。
人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在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情况下短暂出现,对他来说离开淮南的那几天,他不习惯的失眠了一宿又一宿。
很长时间才能有一通的电话他并不满足,他甚至不需要沈安芷喜欢他,只要每天都能看到她就行。
这个想法产生时,他对于这个结论反思了不过几分钟,便在脑海里删去。
他既要天天能看到她,也要她喜欢他,可再见到她。
又演变成,要是能天天看见她就好了。
在关于沈安芷这件事上,他永远是个矛盾体。
“最最,你要不要躺下来,可舒服了。”
他抬手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沈安芷嘴角的笑容凝固,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
“干嘛啊…”
“脸上有沙子。”
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小声嘀咕道,“犯规。”
陈最在她身边躺下,她心头略感不可思议。
陈最就处于快到有洁癖的那个程度,泼他水那会已经有些怕他不开心了,可他总是闷闷的,得找一点能解放情绪的事情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