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怜悯地摸了摸他的发顶,叹道:“可怜见儿的,这加了诅咒的酒竟这么烈,把一个大活人活活给弄疯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夜叉族的变化之术倒是比道门的更为简单易懂好掌握,此前她苦修十数年,也只会将体型变大或变小,要想改变自己的形貌,还得借助易容之术。如今参透了哈香的本领,只需心念一动,便可以变化成别人的样貌。
她又亲手把国王扶了起来,叹道:“顿布,你也莫要恨我。你削我的军权、不肯给我子嗣,就是想要用软刀子架空我。我既不可能从你这里找到半点善终的可能,便只能用硬刀子废了你,总归是成王败寇,败者服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那些话,也不是在骗你,你的百姓我会善待。至于你的孩子,只要他们甘于平淡,我也会留他们一命。”
小主,
说罢抬高声音:“来人!”早就准备好的刀斧手登时乌泱泱地进来一大群。
温娇神态沉凝,目光冷硬:“召集众位大臣,我有要事要宣布!”
“哆——哆——”
召集群臣的钟声在曼扎岗的都城上空飘荡许久,方才缓缓停止。大臣们匆匆忙忙赶到王宫,看见国王坐在王座上傻笑,哈香王后沉着脸坐在一旁:“都来齐了?”她站起身,修长的身段携着无法言喻的庄严气度,“如诸位所见,大王疯了。”
殿中霎时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众人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的呼吸之声。忽然一阵大笑声打破沉寂,却是国王使劲擂着王座的扶手,孩子一般的大叫:“卓瓦桑姆!列巴!桑姆!”
温娇怜悯地扶着他的肩:“大王,他们马上回来,你安静些,太吵了,他们就不愿意回来了。”
国王立即噤声。
温娇保持着安抚的姿势,侧头望向群臣,道:“卓瓦桑姆王妃蒙受佛母召唤,回返空行母之真身,飞天而去。列巴王子与桑姆公主不舍母亲,啼哭不已,被天上降下虹桥,同样接引离去。”
声音之沉痛,神色之悲伤,直叫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只是那含泪的目光向人群中若有若无地一扫,便立刻有大臣神色悲戚地越众而出,道:“难怪昨天我在家里晒太阳时,看见王宫的上空架起一道彩虹,隐约有两道人影走了上去,原来是小王子与小公主!”他用力一拍手,声音中满满的皆是崇敬与喜悦,“我曼扎岗国一日之内居然有足足一个妃子、两个王族飞升,这可是无上荣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