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是不是又、又攻城了?玄、玄德老弟呢?他……他还在不在?”
郯城,陶谦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听着外面传来的轰隆声和厮杀声,略显焦急地问道。
榻旁跪着他的儿子陶商、陶应,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此刻却哭得像孩子,陶商抹着眼泪道,“父亲放心,刘皇叔一直都在……”
陶谦的别驾从事糜竺在一旁劝慰,“有刘皇叔在襄贲成犄角之势,曹军攻不下郯城的,主公放宽心好好养病。”
陶谦轻轻摇了摇头,“我……这病好不了了,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只怕也就这几天了……”
他扭过头看着两个儿子,浑浊如盖着一层纱雾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为父没什么本事,我儿亦无能,继承不了基业,徐州遭曹、袁两面围攻,危如累卵,早晚要丢,为父死了一了百了,可怜我儿,可怜徐州百姓……”
陶商哭道,“是孩儿无能,不能为您分忧!”
“父亲会长命百岁的……”陶应握住父亲的手,呜呜大哭起来。
糜竺在一旁哽咽不止,虽然有刘皇叔在外帮忙牵制曹军,然而看曹军下城决心,只怕也拖不了多久。
半响,陶谦止住哭声,突然对糜竺道,“去……徐州牧印信取来,我书信一封,拜刘皇叔为徐州牧……郯城若破,你、你等去、去拜见过刘皇叔后,就……就回丹阳老家,这辈子别出仕了,安心做个逍遥闲人,比什么都好。”
“父亲……”
“郯城不会破的……”
两人哭声越发悲凉,陶谦挣扎着爬起来,吩咐陶商去取纸笔。
…………
郯城外杀声震天,投石车夹带着一罐罐桐油飞向城里,冲车不断撞击着城门,两架有城墙那么高的攻城塔慢慢靠近,士兵从里面源源不断涌出,直接杀向城头。
观此攻势,郯城很可能守不住了。
而此时的襄贲城外,刘备准备去袭扰曹军的兵马正被典韦带人拦在了道上。
张飞打量着对面铁塔般的黑汉,身长八尺,腰大膀圆,手持两把双铁戟,看着颇有分量,脸上长了许多肉疙瘩,一双虎目大如铜铃,留着半脸拉渣短须,面貌极是凶恶可怖,因为体型太过庞大,他座下战马被压得直喘气。
张飞扭头问关羽,“二哥,这厮真有阿茉说的那般厉害?”
关羽擦拭着手上大刀,眼眸微眯,“试过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