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薛鹊即便是再心狠手辣,即便是对自己的丈夫下了毒手,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毒手,因此才会问慕容景岳。
便听慕容景岳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姜铁山一直挡在我面前,使我不能与师妹亲近,那自然要杀了他!至于小铁,也是你师姐动的手,只不过她妇人之仁,下手的时候,不肯下太多的毒,一直犹犹豫豫,以至于小铁逃跑了,我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他,把他毒死。嘿嘿,现在我和师妹终于在一起了,便是死了又能怎样?毕竟快活过几天!”
程灵素心中一片冰凉,她一直知道人心险恶,可是险恶到薛鹊这种地步的人却是天下少见,这已经突破了大多数人道德思维中的底线。
苗人凤在旁边听的大皱眉头,低声道:“他们两个不要用刀剑杀,活埋最好!用刀剑,脏了兵刃!”
程灵素点了点头,她看向薛鹊:“师姐,你的心就这么狠毒么?自己的儿子竟然都不放过!你便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薛鹊咬着嘴唇道:“能快活一日是一日,铁山和小铁,是我对不住他们,等我死了,下辈子再还他们吧!小师妹,你要杀我们,这便动手罢!”
旁边地方石万嗔道:“慢着,慢着,师侄女,你杀他们可以,不要对我动手啊,姜铁山与小铁都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收服了他们两个当我徒弟,想要光大我药王门,却没有做过违反门规的事情!你不能杀我!”
要知他少年时和无嗔大师同门学艺,因用毒无节,多伤好人,给师父逐出门墙。
此后数十年中,曾和无嗔争斗过好几次。两人都是使毒的大行家,双方所使药物之烈,毒物之奇,可想而知。数次斗法,石万嗔每一回均是屈居下风,若不是无嗔大师始终念着同门之谊,手下留情,早已取了他的性命。在最后一次斗毒之际,石万嗔终于被“断肠草”熏瞎了双目。
他逃往缅甸野人山中,以银蛛丝逐步拔去“断肠草”的毒性,双眼方得复明,虽能重见天日,目力却已大损,及不上当年的眼力,本来返回中原之后,已经绝了挑战无嗔大师的想法。
哪知道去了药王庄时,却听到无嗔大师病故的消息,这才重起雄心,收复了薛鹊与慕容景岳,以药王门的掌门自居,准备参加满清福康安举办的天下掌门人大会,务要在大会上扬名立万,成就不世威名。
哪知道去的晚了点,还未进入福康安的府内,里面便已经打了起来,后来杨行舟挟持福康安走到大街上时,石万嗔有心攀上福康安,同时也为了除去杨行舟这个门中弟子,这才对杨行舟出手,哪知道精心配制的毒药根本起不到用场,反而落在了杨行舟手里。
在他心中,他这段时间并未杀人,罪不该死,虽然对杨行舟出手,但既然杨行舟无碍,那最多是杀人未遂,事情可大可小,即便是程灵素身为无嗔大师的衣钵弟子,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处置自己。
杀与不杀,只在程灵素一念之间,而他看出程灵素心地良善,说不定多说几句软话,就有活命之机。
程灵素看了石万嗔一眼,转身向外面走去,边走边道:“苗大侠,这人交给你了!”
苗人凤点了点头,在昏黄的灯光下,将自己的长剑缓缓从剑鞘内拔出,淡淡道:“我叫苗人凤,也有人叫我金面佛。”
石万嗔脸上变色,道:“原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苗大侠当面,失敬失敬!怪不得今天能做出这等大手笔,连福大帅都给挟持出了皇城!”
苗人凤神情丝毫不变,只是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一寸寸往外拔,淡淡道:“十多年前,毒死胡一刀的毒药,还是你给田归农的?”
石万嗔张了张嘴,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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