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尉迟恭才是这支军队的主帅,可那家伙觉得打偷袭战不需要讲战术战法,也不用需要阴谋诡计。他嫌弃主帅不如占将杀过瘾,干脆就装起了病,然后发鹰信向皇帝陛下说明情况,于是主帅之职理所当然的落到大隋第十军主帅薛万彻的头上。
事实上,薛万彻也不想当这个主帅,指挥军队,哪有上阵杀敌过瘾啊?
但尉迟恭这混蛋得到圣上的恩准,可以光明正大的撂担子,他再不愿,这主帅还得当下去。
‘呜呜呜’
随着三声宏亮、苍凉的号角声响。钢铁洪流一分为三,从三个方向攻向反应过来的牧民,穿过草原一圈之后,重新在距离牧民营地两百步左右的地方汇聚,然后调转头来,再次穿凿。
从尉迟恭出现到大军踏营,前后也不过几一刻不到的时间,但吐谷浑这个部落的大半个营地,几千名牧民就没了。
部落酋长没有理会四散奔逃的马匹牛羊,而是将存活人口聚集起来,愤怒的注视着那面晨风,飘扬在朝阳之下的‘隋’字战旗,大声的用鲜卑语说道:“对面的隋军,为何伤我族人?”
“老牛,这老货说什么?”尉迟恭问道。
牛进达在汉昌混了几年,倒是听得懂吐谷浑人的话,但语言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憨厚的说道:“他骂你是又黑又丑的狗儿王八蛋。”
“特么的!”
在牛进达愕然的目光中,尉迟恭摘下大弓,弯弓搭箭自然且流畅,不等对面的人有任何反应,一枚利箭已经破空而出。须臾之间,利箭便撕破空间阻隔,在那‘骂街’老头愕然而愤怒的目光中,利箭狠狠地扯断了他的咽喉。
对面的鼓噪声中,一名名愤怒的吐谷浑人朝这边发起了冲锋。
“杀光这些害虫!”
随着尉迟恭一声令下,飞蝗一般的箭矢掠地而起,经过短暂飞腾之后迅速落下,四五百名吐谷浑勇士,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死到临头还敢骂人,除开女人之外,高过马腹者,皆杀之!”收起了弓箭,尉迟恭下达一道令人心寒的命令。
“吼吼吼!”
兴奋的嘶吼声中,丝路联军如同饿狼一般冲向失去最后保护,瑟瑟发抖的人群。
又是一轮杀戮,在惨叫声中上演。
“这!有些过了吧?”丘师利看向薛万彻。
打仗是男人的事情,杀老幼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却是有些没人性了。
“丘将军!”
薛万彻看着丘师利愤怒的面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和发生在大隋内部的内战完全不同,我们现在是与一群狼心狗肺的异族作战,不管我们讲不讲仁慈,都是他们眼中的入侵者,只要他们有能力就会用百倍、万倍来报复。吐谷浑是鲜卑人,他们的先祖害汉人差点灭种,所以他们是敌人、该死的仇人,我们不需要对敌人仇人讲仁慈。仁慈、仁义对我们族人尚且不够,吐谷浑哪有资格享受?”
“我们的民族从古至今,总有一些人高喊仁义,为了体现所谓的‘天朝’风度对异族讲仁义,用本民族的民脂民膏去装点着所谓的仁义之邦,而当有人反对时,便会遭到一大堆人嗤之以鼻、口诛笔伐。受这种观念左右的,即便是强盛无比的汉朝都不例外,圣上之前的文武二帝也是如此。每当有突厥小小部落在边疆残杀无数子民,焚烧无数村镇时,我中原王朝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出无比宽容的态度,即便是皇帝想出兵,但受到的阻力却比出兵都要大得难以想象,而且他们的论调相当可笑可悲,居说说什么中原王朝乃是泱泱大国,不能仗势欺人去欺负别人一个小部落,说这话的人将受苦的边境同胞置于何地?”
“更荒唐的是,每当边地百姓遭受异族迫害时,我们的很多读书人,居然说异族作乱只是求财,只需给他们些许钱货就能消弭战祸。并且还可以派德行高尚之辈感化他们。这是什么?是在养狼,当这些恶狠野心不足时,要的就是中原王朝的江山。当他们入侵时,会不会跟你讲仁义?”
丘师利默然以对。
“遇到内行王道、外行霸道的帝王,遇到大隋至上、一致对外伟大王朝,是我们大隋武人之幸、大隋百姓之幸,却也是异族的不幸。”
薛万彻望着在铁骑、刀锋之下哀号的吐谷浑人,语若寒冰的说道:“但是异族的不幸跟老子屁事都没有,他们越是不幸,老子看得越爽、越舒坦。”
“所以呢?”丘师利问道。
“接下来,只管将破坏进行到底就行,只管杀个痛快就是了。”薛万彻骂骂咧咧、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尉迟恭这混蛋让老子不痛快,老子就让吐谷浑人不痛快。老子打不过尉迟恭,难道还打不过吐谷浑人不成?特么的,老子也想生病啊。”
“……”丘师利无语。
薛万彻纵身下马,道:“我们奔驰而来,需要修整。传令下去,一天后再策马向南。务必要安排将士巡视四方,让吐谷浑人反偷袭就惨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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