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身,纤长的手指直指梅瑾萱:“你放肆!”
没想到,这句话引得梅瑾萱笑得更开心了。
她掩着嘴,身体似八月牡丹在骄阳下,随着微风簌簌摇曳:
她轻声道:“太嫔这话说得……满宫谁人不知,我梅瑾萱——就是‘放肆’二字。”
这话说得太过霸道,竟让肖太嫔一时哑口无言。
而梅瑾萱也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太嫔平日既然不喜与人交道,那就在繁音阁里好好弄花侍草,改日我再让人给太嫔送几株新开的铁海棠。”
说罢,她余光一扫:“送客。”
素雪、素晴自梅瑾萱身侧走出,一步步移向肖太嫔的位置,就好像若肖太嫔不肯走,她们就动手“请”她出去一样。
肖太嫔并没有被这架势吓到,她定立原地,沉声质问:“梅瑾萱,你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呵……”梅瑾萱垂眸轻笑:“怪罪?外面都说,本宫妖媚惑主、恃宠而骄……”
一双被凤梢勾勒得妩媚凌厉的眼睛抬起,直直射向前方,那眸中再没有笑意,只有一片寒霜。
“所以,便是到了陛下那里,也得容我一容。”
……
肖太嫔似乎失去了言语,沉默良久。
因为她觉得——梅瑾萱说得没准是真的。
真闹到李惑眼前,就算是这样的军国大事,只要没有实证李惑就会是偏心的。
而就算有实证,就算小侯爷真死了,谁又可知龙椅上的的那位不会将此事遮掩呢?
毕竟皇帝才是这座皇宫的主人,宁安候在皇宫里夭折,无论罪魁祸首是谁,主人也脱不了失察之责。
这涉及到皇室颜面,更是李惑自己的颜面。
以肖太嫔对“皇帝”的了解,在他们心里应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所以,虽然她是带着任务来的,但面对梅瑾萱一力降十会的做法,她没有在纠缠下去,乖乖走了。
而等到回了繁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