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堪的左大山闻见这阵香气,精神一振,平添了几分力,抖着身上的积雪,磕磕浸湿的鞋底,大声喊了句婶子。
“诶!在呢,门没栓。”院子里传来声响,左大山推门进去。
门户仅挡了块小石头,防着风和野兽把门推开,但这是挡不住人的。
把肩上粮食放到正房门口,左大山回身关了院门照旧用小石头堵上,才走进庙里上香祈祷。
等他敬完香,黄婶子在厨房门口正伸着头等他呢。
“这一路不好走吧?快进来烤烤火,先前小阳说你不用走这一趟,每天早上他都会回来上香,东西放这儿让他带下去就行。”
“那哪成,他就是会些功夫,也累得慌,还不到十七岁吧……正长身子的时候。”
左大山熟稔地钻进厨房取暖,把胸口和干粮放在灶火边烤。
山下一直没找着合适的庙祝,舒阳脱不了身,只能每天早上练功完来上香,再回山下县城去。
黄婶子听到左大山这话呵呵直笑,先前舒阳跟她提过一嘴,她也不太赞成,现在当事人拒绝,她也好回话。
会功夫是一回事,扛着一袋粮食下山又是另一回事,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我也是这样想,咱们当大人多走几步不要紧,你家思远读书用功,我听镖局的人说过了年就能报名考试,你家该报名了吧?”
“这事我也不知道,还是你说了我才知道,他先生会操心这个吧?”
左大山听得心里一紧,生怕耽误了孩子前程。
“哦,那就是有他先生做主,不着急,徐先生学问好,要不是意外受伤,现在都是官老爷了,他帮思远安排,比我们这些啥都不懂的庄稼人强。”
黄婶听左大山不知道,也不给他制造焦虑,反安抚起来,左大山听着很有道理。
午饭后雪更大了,一片片鹅毛大的雪花往下掉。
烤干鞋底的左大山不敢耽搁,拜完将军,在黄婶子一连串的小心叮咛中踏上下山的路。
隔壁山头,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白毛大老虎甩甩身上积雪,摇着尾巴进了洞。
它的身形明显消瘦不少,皮毛都有些发黄了。
左家庄的这个人它盯了一路,没找到机会下手。
唉,又是饿肚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