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提神还解腻……
正吃着喝着,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这个点儿了,能是谁来?”
心里嘀咕着,郑二不敢怠慢,缩着脖子从自己的小屋里出来,打开了条门缝。
“郑二哥,辛苦您了。”
门外的人说话间就把手伸了过去,郑二只感觉那冰凉粗糙的手里掉下来几粒温热银子,约莫有个三钱左右。
能抵上他一个月的月钱。
给了银子,那人就要往里挤,身后还有个小小的黑影。
“诶!不是,你谁啊?”
反手把银子揣怀里,郑二又开始拦人。
他可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这祠堂重地,哪里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啊?不是郑二哥吗?”
往里走的老者被这一拦,差点儿夹了胳膊,连忙后退。
却见那门缝里的人颇为年轻,但身上依旧有股熟悉的醋味。
心里顿时了然。
“你是郑二哥家的孩子吧?我与你爹认识,是来祭拜祖宗的,只是住在城外,离得远,所以来晚了。”
老者脸上赔笑,解释着自己是祖宗是谁,从什么时候分出去的,现在住在哪里……
郑二听了半晌,见他不似作假,这才把门开了半边。
“我是听我爹说过有这么一支,往年不是下午就来了吗?”
“嗐,小孩子路上调皮,差点儿跟马车冲撞了,香烛撒了不能再供奉祖宗,只好回去取钱重新买,一来二去耽搁了,亏了您在……”
老者卑微地进了门,不住讨好,又使孙子喊人。
跟在他身边的小孩子额头淤青,缓缓给这看守祠堂的下人行了一礼。
“那你们也挺辛苦的,不过也就这最后一次了,往后你们都不用来了。”
郑二招呼着想往祠堂里走的老者,示意他跟着自己去杂物房。
“半年前祠堂里就把你们家牌位撤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没来请回去,就一直在这儿存着,也就是我,时不时来上柱香……”
眼角瞥见老头身子一顿,摇摇欲坠,还是他孙子强扶着,他又忍不住可怜道:
“你也别害怕,族谱上还有你们家名字,总归还是咱们郑家人,等以后你这儿孙争气了,再把牌位请回宗祠里也是替祖宗争脸不是?”
说话间,杂物房的门被推开。
郑二提着灯过来,里面孤零零摆着几个牌位,一个香炉,连个长明灯都没有。
老者在孙子的搀扶下,眼角噙泪,一眼看见了自家先祖的牌位。
在最角落处摆着,名字都因为太久没有描补而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