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把产业都给出去,哪怕是对于现在的侯府来说,也无疑是割了块肉,还是最大那块。
一年稳稳当当盈利一万多贯,寻常人家这辈子都花不完。
一个十八岁的小小少年,张口就咬了这么大块肉,也不怕被撑死。
“我作为当家主母,绝不会同意,说什么也不同意。”
再撑个一两年,哪怕每个月多给一千贯钱,只要等到秦氏唯一的儿子死后,就不用再担心那份嫁妆的归属问题。
小郑氏下定决心,态度异常坚定。
威远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盯着郑老夫人,语带恳求道:“二婶,他是我这一房的嫡长子,也是您的嫡亲孙儿,他今年已经十八了。”
自故以来,嫡长的分量就不同于其他子孙。
郑老夫人不缺孙子,可威远侯就只有两个嫡子,其中一个还被神医断言活不过二十岁。
人老了,心肠也就没以往那么硬,郑老夫人起身离席,临走时留下一句:“你说的对,长房的老嫂子还在,我这二房的婶子管不到你头上。”
这话的意思是不管了,由着长房去折腾?江大爷深深看了弟弟一眼,告诫道:“老二,莫要让母亲再为你们长房操心。”
嫡亲的同胞兄弟,隔了一房,便隔出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江三爷是场中最自在的一个,他是老幺,从小到大独得宠爱,不争不抢的性格,与大哥和二哥都相处的都不错。
“二哥,你那嫡长子可见是个厉害的,你这房以后怕是要热闹咯。”
当年要过继给长房时,江三爷还未出生,从而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纠缠,因此他说起话来也没多少忌讳。
威远侯摇了摇头,等到二房众人都离开后,他将小郑氏带到书房。
“明日午时之前,将秦氏的嫁妆整理好交给辰儿,你若不愿,我这就写和离书放你归家。”
“和……和离?”
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其余宗亲若是得知她和离,只怕是会落井下石。
归家?哪里还有家可归?小郑氏浑身一软,险些站立不住,回想起丈夫先前在书房里的质问,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不,不可以,钱塘县那边不是我派人去的,你没有证据,不能因此与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