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面容上涌现出几分执着,又有几分狼狈,失意中的狼狈,却也美极。
此时。
梧州马场外。
那奇兽载着风萧然和北冥幽奔腾了好久,速度极快,风驰电掣般裹挟着云水雾气抵达此地。
因为速度快,奇兽现形又带有雾气,他们的行踪被隐匿起来,行人无法察觉。北冥幽跳下去,风萧然也下去,拿出项链收起奇兽。“我们到了。”风萧然收起项链,道。
北冥幽随他走至梧州马场门口,守在两步的侍卫被那阵雾气迷了眼,等到雾气散开,也看到来人,风萧然开口说道:“通报一声,我姓‘风’。”
其中一个侍卫进去通报了,不久,就有人来给他们打开门。
风萧然和北冥幽走进马场,二人被引着见了岑泊,随后被告知住处后便分开了。北冥幽问岑泊南宫瑾言的去处,岑泊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他是朝着后面的林地走去了。北冥幽没叫人跟着,自己独自去找寻南宫瑾言。
走过一段长廊,长廊的拐角,她撞上了略有些狼狈的南宫瑾言。
她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墨发微湿,衣衫也沾上水的,尤其是那双眸,执念与痛处不加掩饰——或许难以掩饰的人,是南宫瑾言。
即便如往常般美得不落凡尘,却也不似素日一般云淡风轻。
四目相对,疑惑、审视甚至是怀疑,还未来得及细细琢磨,北冥幽便被那人一把拉过,那双凉薄的唇便这么覆了上来,吻缠绵却又沉重,南宫瑾言的气息在一瞬间充斥满鼻息。
分明没有喝酒,却又分外醉人。
北冥幽推开他,南宫瑾言拉着她的手却不松开。
南宫瑾言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讲,只是慢慢试着走近,靠近她,北冥幽没有推据,他便拥过北冥幽,微微俯下身子,下巴靠在北冥幽的肩窝。
北冥幽一怔,他却不说话。
“你,怎么了?”良久,北冥幽开口问他。
南宫瑾言搂着她,声音极轻,却又极其清楚,“不知道,有点烦吧。”
北冥幽抬手,轻轻抚了抚他微湿的长发,淡然道:“我还从未听你喊过‘烦’。”
南宫瑾言无言。
北冥幽垂眸,微微侧了侧脸,在某个角度,就好像她在亲吻南宫瑾言,她道:“这人世,不,活着,就是烦。承受着一些,得到一些,再失去一些。没人体谅你的难处,没人在意你的痛处,没人能够理解你,没人肯去理解你,他们在意的,只是自己的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利益,所以他们能够恬不知耻地站在道义与身份的制高点上,冠冕堂皇地借机欺辱你,评判你,再要你屈从,他们,早就不懂得道德仁义了。”
南宫瑾言缓缓站直,注视着北冥幽的目光有些微的复杂。他抬手,抚上北冥幽的脸颊。北冥幽握住南宫瑾言的手,微微笑了笑:“只是,这世间也不是全然污浊的,至少,有一些东西是值得的。”
与意义无关,只是值得,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