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全是削肉剔骨般的疼,疼得她几乎握不住刀。
下一秒,墨颜急喘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手捂着嘴才能抑制住那股痛楚的呻吟声,双耳听到的声音全是海浪拍岸的涛声,袭扰得她身心不宁。
重返屏南镇时,未防万一,朗轩在墨颜身上留了一手。
就算没有时时跟着,他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墨颜这边的情况,将至医院的朗轩眉头一蹙。
能感觉到墨颜身上的气息出现逆乱,差点以为她要失控。
尤其是墨颜和老鼠械斗时,气息尤为不稳,感觉就像放任体内凶性出闸。
只是、这凶性放是放了,但又放的不完全。
简直是一头拴着铁链、在允许范围内自由厮杀的凶兽……
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尽情的厮杀,在快要失控时就被套在脖子上的锁链扯回来。
所以,与其说她是濒临失控,不如说她正在能承受的范围、承受‘噬魂契’改变身体时带来的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楚。
这种痛楚让她气息出现逆乱,造成了假性失控,而非真失控。
他该庆幸吗?
话虽如此,但在朗轩看来,墨颜的情况,真的怎么看都不正常,看似合理却又处处透着古怪。
连他都看出来,以阳燧履对‘噬魂契’宿主的了解,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墨颜的异样。
但为什么,‘它’却只字不提?
朗轩蹙眉,眉宇间忧愁更甚。
她现在,简直就是踩着进化的刀尖在前行,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足跌落进化失败的深渊了。
就在朗轩忧虑间,墨颜体内翻涌的疼意逐渐平息,让她泄了力气。
人差不多俯趴在地,浑身软的跟煮过的面条似的,依靠着墙壁只剩喘粗气的份,连刀都握不稳。
张恒等人等了一会,听窄巷内械斗之声止歇,张恒接过夜视仪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