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末流,算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

毕潜此刻见着她,并未行礼,而是道:“殿主,您这是做什么?”

步轻歌回身看着他。

毕潜的眼里有对她行为的震惊,痛心,还有一点几乎不能看出的、抓住她把柄的兴奋。

步轻歌笑了一笑,很懒散轻蔑的那种。

毕潜的目光隐秘而又放肆地落在她身上:“殿主,我已经向宗主报告了此事……”

言下之意就是别想杀了他。

步轻歌:“哦?”

毕潜道:“但若是殿主愿意,属下会向宗主说,是属下弄错了。”

“那我可得谢谢你,”步轻歌道,“可是怎么谢呢?以身相许,如何?”

毕潜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一种混合着仰慕与贪婪的喜色:“属下,属下……”

步轻歌不耐,周身的灵力倾泻而出,直接把毕潜压迫得跪倒在地,她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我?”

毕潜大惊。

步轻歌道:“魔宗十二殿主,三十六堂主,怎么,你以为我爬到殿主之位,只靠这张脸吗?”

步轻歌一出手,毕潜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以为她一个需要喝血来补充灵力的女子,必然是练了凝血咒这类的邪门功法。

而这类功法的缺点就是成效极慢,且一段时间不补充就会虚弱不堪。

他已经一段时间没供给她血了,再加上抓到了她与正道私传信件的秘密。

所以他忍不住小小地放肆了一下。

只是如今看来,就这一下,仿佛已经可以要了他的命。

毕潜从步轻歌的眼中看到杀气,立刻收敛了神色认错:“殿主,属下不敢!属下唯殿主之命是从,绝不敢有任何二心!”

步轻歌笑问:“不要我以身相许了吗?”

毕潜冷汗滑下,但无比笃诚道:“属下的身体和性命都是殿主的,怎敢有非分之想。”

步轻歌点点头:“你这话说得我很喜欢。”

毕潜心中轻轻一松,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性命都是步轻歌的,岂不是由得步轻歌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