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儿,摇了摇头,显然他也站在先帝的角度思考过,但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季月欢的重点却不在这儿。
三年前?
她摸了摸下巴,对这个时间节点有些在意。
如果她没记错,原主对祁曜君动心就是在三年前。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又听宋冬杨继续道,“正在先帝一筹莫展之时,太子归京献策,提出先集中力量修补房屋,先让百姓有个安身之所,至于其他损失,则由百姓之间以物易物,以此便可解决绝大部分物资问题,剩下则由朝廷从别处调拨。”
宋冬杨说着,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赞叹,“这样一来,朝廷完全可以在不依靠世家力量的前提下将百姓安置妥当,既摆脱了牵制,又给了国库喘息的机会,可以说,完全是这个举措,拯救了当时风雨飘摇的大曜,否则如今……还不知道是何光景。”
季月欢侧眸看了祁曜君一眼,袖子下的手悄悄冲他竖起大拇指。
要么说是男主呢。
祁曜君嘴角微微上扬。
宋冬杨正说得兴起,也没注意,只一边指着那些摊位,一边对季月欢道:
“自那以后,各地凡有天灾,都沿用了这个方式,一开始是专门的互换集市,后来演变回庆祝,有的地方是庙会,有的地方是灯会,总之形式各不相同,但核心目的不变——将大家聚集的同时,还能驱除晦气,祈福许愿。今儿是乐兴坊,再过几日,其他坊市应该也会陆续举办,季小姐若有兴趣,届时不妨再和季兄出来逛逛。”
她哪儿能天天出来逛?
季月欢没说什么,只是含糊道,“到时候再看吧。”
穿过纷杂的旧物摊,再往前靠近护城河边,就是真正的灯会区域了。
都是各家自己做的小灯笼,拿竹篾编了简单的形状,用糙纸糊上,摊位和季月欢想象的不一样,很少有摆摊卖花灯的,大部分都是些秀才的摊位,有人排队拿着自家的灯笼,让摊主帮忙写下自己的愿望。
即便这样,拿到灯笼的小孩子们也很高兴,嬉闹声在河边回荡,驱散灾后的阴霾。
季月欢左看右看,纳闷地问祁曜君:
“不是有说吟诗作对?”
“不是不喜欢?”祁曜君反问。
季月欢耸了耸肩,“我不喜欢自己作不代表不喜欢看别人作,站旁边看热闹不行吗?”
祁曜君无奈,只得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亮着灯的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