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当天晚上拨冗立了徐府,这是瑾娘自那日驿站之别粥,头一次见到他。
她还以为徐二郎今天回不来呢,谁知道消息一送过去,当天晚上就回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也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繁忙啊。
瑾娘伺候徐二郎沐浴时,就在旁边念念叨叨,“我看你是不想我,要不然能耽搁到现在才过来。”“妻女果然没有侄子儿子重要!侄子儿子一回来,这当爹的再脱不开身都能拨冗回来看看。妻女就不妨事了,反正就在哪儿呆着,也不会跑,早晚都能看见,一点也不稀罕。”“我这什么命啊,整天在家提心吊胆着人家,可人家一点也不稀罕我。就问我这黄脸婆心酸不心酸?我这还没容颜迟暮呢,都要被忘在脑后了,我这命也太苦了。”
瑾娘唱念做打,一会儿还抬起胳膊擦擦眼,作势抹眼泪珠子。徐二郎坐在浴桶中看着她表演,被瑾娘逗得嘴唇直哆嗦。
他含笑冲瑾娘招手,“你过来,我让你看看我想不想你。”
瑾娘身子一抖,感觉徐二郎要开黄腔,她赶紧说,“那就不用了吧,你先沐浴是正经。”
“那不行。”徐二郎义正言辞说,“你是咱们家掌家夫人,不把你安抚好,我怕我后院着火。”
瑾娘睨着徐二郎,一边挑眉让他往外边看。狗男人可要点脸吧,你闺女儿子侄子侄女,可都在花厅中等你呢。
徐二郎全然不以为意,胳膊一伸就将瑾娘拉过来了。瑾娘“啊”了一声,徐二郎就咬着她耳朵笑,“你可小点声,不然要被那些小的扣个为老不尊的帽子了。”
瑾娘急的拍徐二郎,这人真的憋狠了不是,这时候还想着胡闹,就这么急?
事实证明,是挺急的。
事后瑾娘一边闷笑一边跟着徐二郎从浴室出来,徐二郎脚步顿住,瑾娘没防备,一头磕在他背上,顿时疼的捂住鼻子,感觉要流鼻血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要停下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看看,我鼻梁骨要断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
瑾娘听出他华丽的郁闷,忍不住又闷笑起来。她戳着徐二郎的手臂,让他快点往前走,别在这儿挡道。心里却笑个不停,老男人伤自尊心了,可她又没嘲笑他。她就是想起他那时候的表情,觉得可乐而已。
“你今天晚上是不想睡了?”
瑾娘这下可再不敢笑了,这臭男人刚才已经报复回来了,这时候还威胁她。可谁让她惹不起他呢,她不笑了还不行么。
两人出去后又在屋里磨蹭了好一会儿,等他们头发都干了,才去了花厅。
这时候花厅中只剩下长安几人,陈佳玉却不在。瑾娘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三郎他们去沐浴时回来了,方才拉着陈佳玉去他们的院子了。
得了,应该也是去洗漱去了。
不过如今天色可不早了,天都黑透了,已经过了平时吃饭的点,再耽搁下去,几个孩子怕是都要喊肚子饿了。
瑾娘就让青禾过去陈佳玉的院子看看,还需要多长时间过来。其实这其中另有一份儿提点在里边——佳玉都快六个月的肚子了,她怕三郎胡闹,再伤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