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就很不理解,虽然那金银数量巨大,足够子孙几百辈子不吃不喝花用。可再多的金银,你也得有命抢到手,有命去花用不是?
而押送金银入京的士兵有多少,那最起码也得有上万人吧。就不说沿途州府提供的士兵战斗力几何了,就说是骠骑营那五千将士,那可都不是吃素的。更不要提,周边那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货船或商船,指不定就是允文帝安排的其余后手。这种种防备之下,要是还有人赶过去抢劫,那真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不过事实证明,活的不耐烦的人还是很多的。瑾娘就又叹,“能让船队的行进速度耽搁到如今,指定出来截船的人很成规模。那这么大规模的人汇聚在运河旁,运河旁边的州府管辖人员却一无所知。官员当到这份儿上,这指定是要被摘帽子的。”
其实瑾娘更想说,要被砍脑袋,但她还是个小仙女呢。尤其是在徐二郎面前,更要维护好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人设。所以砍脑袋什么的,小仙女是不会说出那么血腥的话的。
徐二郎和瑾娘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其中多半是瑾娘在说,徐二郎在听。但两人的相处气氛融洽,瑾娘的精气神也远比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
她乐滋滋的拿着花洒浇花,一会儿又哼着不知名的旋律拿着剪刀从外边剪了花枝回来插瓶;她忙的跟个小蜜蜂一样,还亲自下厨给徐二郎做了一道点心。虽然因为手艺不佳,荷叶糕出笼时完全没形了,且因为放的糖过多,甜腻的对于喜欢吃甜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谋杀。
但求生欲强如徐二郎,会把这话说出来么?
他面无二色的吃了三块儿,还频频点头说不错。剩下三块儿他还让留着,准备晚上做宵夜。
瑾娘自己是不吃糕点的,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维持起来不容易,为此她吃点东西都很小心。米面等碳水化合物,她恨不能计算着卡路里吃;至于这甜食,更是在她的黑名单里。吃一块儿糕点,回头练两个时辰的瑜伽,那太不值当了。
所以,这些包含她浓情蜜意的糕点,还是留给徐二郎消化吧。
瑾娘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面上却还做出不舍的模样,“也就我这满心满眼都是你,才舍得把辛苦了一上午的劳动成果都给你。换个人你试试,不争着抢着让你一块儿都吃不着,那我跟你姓。”
徐二郎瞟了一眼又在自吹自擂的瑾娘,很想让她尝尝自己做的点心。她那点心意他实在承受不住,最起码今年之内,他是再不想吃糕点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徐二郎就决定出去走走消消食。
瑾娘看外边太阳还大着,便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徐二郎散步的邀约。
她嫩白无暇的肌肤,可受不住这时候太阳的炙晒。她还要靠着窈窕的身段,以及玉白的肌肤维持她的冻龄人设……冻龄个鬼,她明明永远十八岁。
徐二郎在外边转了一圈,回来后见瑾娘又心血来潮去厨房帮着做饭,便心有戚戚起来。
他原本觉得几个孩子在外,两人难得过些二人世界,这日子美的很。然经过今天上午两重暴击,徐二郎决定去书房给几个孩子写几封书信。
徐二郎行事果决,想到身边便做什么。他来到小书房,提笔便写起来。他先是让几个孩子逢假期回家一趟,还道明瑾娘想他们想的厉害,让他们亲自回家报个平安。
这封书信准备送到青阳书院交给长安几人,至于长乐和小鱼儿的书信……
想到长乐,徐二郎心中颇是欣慰。长乐定力足,韧劲强,想学医便一门心思往这上边攻专。从她学医开始,已经正儿八经的拜了第四个师傅。她将每个师傅专精的东西都学到手,集众家所长与一身,可以想见以后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对于长乐,徐二郎是放心的。可想到小鱼儿,徐二郎就头疼起来。
想起浍河上一次书信中所述,小鱼儿与玉安走的略近,玉安那孩子对小鱼儿也略有不同。这潜意思是什么,徐二郎非常清楚。
作为一个父亲,徐二郎丝毫没有让女儿远嫁或早嫁的心思。小鱼儿自己还是个需要人照看的娃娃,那里就到给人盯上的地步了?
盯上也是白盯,即便女婿再好,他也是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