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乐就可以使用金针。
她师傅李神医在针灸一道上颇有些道行,长乐跟着学了不少。即便水平赶不上李神医,但使用金针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长乐本身也是有一副金针的,那金针还是一开始学习金针针灸时,二叔找人替她打造的。不过那时候她是一个初学者,而锻造金针的人,也只是普通的锻造师傅,所以金针的尺寸也就和银针差不多。没有多精细,也没有多完美,真就是一副平平无奇的金针,毫无出奇之处。
而眼前这副金针,这色泽润泽到这个地步,该是他的主人用他诊疗了多少人命?
长乐爱不释手,两眼发光,她将每一根金针多细致的摸过,仔细的收起来,然后对着宋玉安郑重道谢。
宋玉安却笑道,“落到我们这些门外汉手里就糟蹋了,倒是给了你,也算是为这副金针找了个好主人。想必这金针的原主人见状也是欣慰了,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长乐郑重点头,“那也要多谢玉安哥哥挂念我。”这句话完全没有歧义,也没有深意,长乐想的就是,多谢宋玉安惦念着他们一家人。若不然,人家也不会知道小鱼儿缺少颜色,就特意寻来了锗色;知道她没事儿就出去行医,就给她送了一副金针。
如说这锗色和金针真是随意得来的,长乐一千一万个不信。小鱼儿最近对书画如痴如醉,为此没少缠磨她一道出去书肆寻找画作和颜料。而她本身又是个医痴,只要上街必定要到药铺中看一看。
她们两人在外边逛了这么长时间,小鱼儿没有找到想要的颜料,她也没有寻到心动的药材或药方,亦或者其余医用道具。可如今,宋玉安轻轻松松就给他们送来了。
长乐心中感慨万千,再次在心中感慨这位玉安哥哥的人品和处事能力。那绝对是,杠杠的。
这时候徐二郎领着长安和荣哥儿回府了,长乐也就止住话头,不再说些什么。倒是小鱼儿还在小声和宋玉安嘀咕,“我爹可忙了,中午都没回来用膳。连带着我大哥和三哥他们,都跟着爹爹跑腿,连个中秋节也过不好。”
宋玉安道,“叔父万事以朝廷百姓为重,如今坊间市井到处都是叔父爱民如子、公正廉明、嫉恶如仇的传闻。”
小鱼儿骄傲的挺起小胸脯,“那是,你也不看那是谁爹爹。”
小鱼儿还想再和宋玉安科普一下,自家爹有多了不起,瑾娘就嗔了她一眼,小鱼儿赶紧闭住嘴,欢快的带着长绮迎上去,“爹,你们可回来了,就等着你带着我大哥、三哥回来吃晚饭呢。”
徐二郎拍拍小鱼儿的肩膀,张口问宋玉安,“何时过来的?坐下说话吧。”
宋玉安行了一礼,随后又含笑和长安以及荣哥儿打了招呼。
丫鬟们端了热水和毛巾来,瑾娘伺候徐二郎擦洗过手脸,就又忙着让丫鬟们快些把菜肴端上来。
长洲和长晖饿肚子好一会儿了,之前要吃糕点他没让,担心到时候正经饭吃不下。如今两小子可怜巴巴的捂着小肚子站在地上看着他们爹,那眼神巴巴的透着恳求,就是想让他们爹别说那么多话,赶紧开饭吧。再说下去,他就要少两个儿子了。
晚膳很丰盛,今天的菜肴有平阳口味的,京城口味的,辽东口味的,同样还有通州和蕲州口味的。
宋玉安也算见多识广,可桌上有几道菜,他还真吃不出来是哪里的。不过想到叔父出身西北平阳,又是在辽东发迹,宋玉安心里就闪过了悟。
饭桌上免不了说起最近两日通州城内的动静,宋玉安隐晦说了他听闻的消息。长安和荣哥儿闻言吃惊的声音都提高了,“什么?官府找到丽家库房的事情,已经传到世面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