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近,书院好,那舍青阳书院其谁?
荣哥儿点头,“就去青阳书院读书。至于何时去……”荣哥儿看看长安,“我想看看大哥的安排。大哥这些时日也要在江南游学,我有意跟着大哥四处跑跑长长见识。若是大哥想去青阳书院借读,那我就趁机入学好了。”
长安哈哈一笑,拍着荣哥儿的肩膀说,“我可没说去青阳书院读书,再来,我是应天书院的学生,人家不一定收我。”
这自然是玩笑话。
毕竟青阳书院崇尚的就是有教无类,不管是在收学生还是教导学生上,虽然某些方面要求很严格,就比如品性与基本功,但有些方面却是不太在意的,就比如出身、来历、家世等。
所以但凡得到夫子认同,你就能入学。就不说凭长安的本事,绝对能让一二夫子松口给他推荐信,就说徐二郎这个总督还在呢。
青阳书院再是文人心中的圣地,书院的先生再是清高自持,可谁会和当权者过不去?
徐二郎就说长安,“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到青阳书院读书一段时间,就当进修了。”
闻言长安的面色当即肃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是想现在江南游学一些时日,再去书院读书。但这些都排在世家的事情后。我来还想给二叔打下手,还想学点二叔处事的本事,二叔可不能这时候就赶我走,我还想看看世家的下场呢。”
荣哥儿也跟着点头,“我也留下来给爹爹跑腿。”
徐二郎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如此也好。”说着话又轻敲着桌子说,“既如此,长安每旬交三篇策论与赋文过来。至于荣哥儿,他的学业长安你看着安排吧。”
长安:“……”
荣哥儿:“……”
长绮:“……”
长绮默默的咬了一下手指,觉得爹比娘凶残多了。大哥都是举人了,还每旬要写那么多策论与赋文。三哥更惨,直接落到了大哥手里,大哥写作业写的烦躁了,不得虐待三哥泄愤啊?
也太惨了吧。
长绮默默缩着小肩膀,努力减少存在感。
她现在好怀念两个四哥五哥和两个姐姐啊。不在爹娘跟前就是好,连作业都不用写,还潇洒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爹娘什么时候才能大撒手把她放出去呢?
长绮从今天后,再不会觉得去安澜夫子那里学习是折磨了。对比起安澜夫子温婉的脾性,大哥写不出策论抓着头发懊恼的给三哥布置作业的模样,实在恐怖。
长期担心自己一不留神也会落到大哥手里,所以这些日子多可乖可乖了。
就在长绮忙着自己的课业,瑾娘忙着收拾宅院,长安和荣哥儿一边焦灼的写文章,一边给徐二郎跑腿长见识时,安静了几天的通州府闹腾起来。
先是世家中一些特别旁支的族人跳出来,纠结大批族人围堵衙门,要衙门就关押世家族人一事给个说法。
又有人公然击鼓鸣冤,状告总督徐二郎以权谋私,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对世家出黑手。
再是已经高升到京城礼部任尚书的先两江总督——也既是通州世家子出身的盛林堂,特意来书“问候”徐二郎。
这位盛林堂盛尚书,之前一直没将徐二郎看在眼里。即便知道徐士衡是他的继任者,即将继任他的位置做两江总督,以图对世家出手。可他始终不觉得徐士衡有掀翻世家这个庞然大物的本事。
世家不是一姓之家,是几十上百姓之家。世家在发源地经营几十上百年,就如同参天古树一样根基深厚、盘根错节。要动世家就会牵一发动全身,那后果不是根基未稳的徐士衡能承受的。
而等他在江南站稳脚跟……呵,先不说世家绝对不会给他那个机会,即便他真侥幸在江南站住脚,他们也多的是办法,在他有大动作之前,将他调入京城,让他的所有谋划付之东流。
盛林堂身上有世家子的傲慢与自大,也是这种傲慢自大,让他不屑将出身穷乡僻壤之地,早先又是走武之一道,妄图以军功出仕的徐二郎看在眼里。
可谁知,就因为一时的轻慢与自大,徐翊在江南掀起翻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