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中飘了这些时日,瑾娘几人踏上岸时险些不会走路。不过等他们到了客栈,突然的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此时就连没心没肺的长洲,都忍不住感慨了句,“还是在岸上好,我以后可再不想登船了,你可太遭罪了。”
荣哥儿就揶揄长安,“遭罪么?没有吧。我看你和长晖每天从船这头跑到那头,再不然坐在船舱山垂钓,或是跳下河游水。我看你们每天都乐不思蜀,还以为你们想在船上安家落户。”
“你这可冤枉我了三哥。我和长晖那是乐不思蜀么?那明明是快憋疯了,只能想办法自娱自乐。要说我和长晖最喜欢的,那肯定是在岸上玩闹啊。岸上多好了,各种杂耍小吃样样俱全,反观是船上,啥都没有,我没被憋疯,那纯粹是我心态好。”
小哥俩拌着嘴,就这般进了客栈。
这边早有浍河过来打点,直接给他们包了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里房间多,几个孩子全都安置得下。
因为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几个孩子都累的够呛,所以一道吃过饭瑾娘就打发他们回去休息了。
值得庆幸的是,长乐这一顿吃了不少东西。
她的晕船反应,在来到滁州后终于渐渐消除。如今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憔悴瘦削,但精气神不错,只要能好生修养两天,想来就会把丧失的精气养回来。
瑾娘在船上没觉得劳累,可落到地上,躺在床上,就觉得困意一阵阵袭击来。她忍不住翻涌而上的困意,趴在徐二郎怀中很快睡着了。
瑾娘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轻拍了两下叫醒。
睁开双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黑影,是徐二郎没错了。可他现在穿什么衣服啊?
瑾娘正想出声问,徐二郎已经制止住她,“快起身,把你们送去别处。”
瑾娘没空纠结这个“你们”都有谁?为什么不包含他?她只知道现在情况肯定危机,徐二郎指定有了新的打算,才决定趁夜将她们送走。百悦
瑾娘穿衣服的时候,徐二郎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臂中夹杂长洲和长晖两个小子。
长洲睡得小猪一样,哼哼唧唧个不停,可就是不睁开眼睛。反观长晖,他已经彻底清醒了,但是爹让他们先别说话,他就乖乖的闭嘴不出声。
又过了片刻功夫,长乐带着小鱼儿和长绮过来了,长安也带来了荣哥儿。
屋内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恰好今天是月圆夜,明晃晃的月亮将屋内照的亮堂堂的,好似点了蜡烛一样。
徐二郎见人到齐了,将房间中的博古架推到一边,露出博古架后边黑漆漆的一个门洞。
门洞后边传来动静,片刻后,浍河从里边跑出来,“主子,一切正常。接应的人手在南城门,我这就带夫人公子他们先过去?”
徐二郎微颔首,对瑾娘说,“你们跟着浍河先走一步,之后一切听浍河安排,我随后就到。”
这时候外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又有刀枪碰撞的声音,还不时传来下人的哀嚎声。瑾娘的心一紧,顾不上其他,只交代徐二郎一句,“你一切小心,我们在前边等你。”
“去吧,顶多一两天时间就能汇合。”
瑾娘一咬牙,拉着长绮率先下了门洞。里边的浍河打开了火折子,露出门洞之后一条径直通往下方的地道。浍河又点燃了火把在前边引路,瑾娘就喊上几个孩子快步跟了过去。
等长洲长晖分别被长乐和小鱼儿牵上,荣哥儿也跟着走了下去,徐二郎就推推毫无动作的长安,“快过去,你婶婶他们之后有劳你照顾了。”
长安摇头,“有浍河叔叔他们在,婶婶肯定会无忧。反倒是叔叔这里,我留下大有用处。”
长安又说,“叔叔找来人易容扮演婶婶他们,可总归要防备万一,若是没人认识婶婶他们还好,若有人认识,肯定会觉得面容有微差。”
“他们都带着幂篱,等闲人忍不出来。”
“那也不行,还是我跟着一块儿去吧。叔叔你放心,我有功夫,足可以自保。况且我也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他们都冲您去,我安全的很。不过我露面到底能迷惑那些人的视线,让他们不至于怀疑婶婶他们的真假。二叔,就让我过去吧,我也这么大人了,该经一些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