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沈姨母不管从那个角度看瑾娘,都觉得瑾娘就是那冬天里的小白菜。那个可可怜劲儿啊,沈姨母眼眶一红,又想哭了。
最后还是长洲长晖几个小的过来,在沈姨母跟前好一番耍宝闹腾,才让沈姨母好转许多。
等到午膳过后准备回府时,沈姨母已经重新振作起来,“瑾娘你放心,这事儿姨母肯定给你讨个说法。”
瑾娘忙不迭道,“既然舅舅已经知道此事了,姨母您就别为此事费神了。您不相信旁人,还能不相信我舅舅么?舅舅最是宽厚一个人,可舅母此番作为完全打破了舅舅的底线,舅舅稍后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您就不要去找舅舅了,不然舅舅面上更难堪。”
沈姨母左思右想,到底应下了瑾娘的话。
而瑾娘在送走姨母他们后,就马不停蹄的回了翠柏苑。
她原本以为几个孩子肯定多回去午休了,熟料包括三胞胎在内的几人,此刻全部在翠柏苑中。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不回去歇息,下午上课时打瞌睡夫子打你们手掌心,娘可是不会替你们求情的。”
长乐就道,“婶婶放心,我们稍后就回去休息。”
几个孩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荣哥儿被姐姐妹妹梦推出来,“……娘,外婆今天说的那事,可是真的?”
瑾娘想了一下,“你说娘的嫁妆银子被你舅外婆克扣一事啊,是真的。”
几个孩子的表情,登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长洲长晖长绮三人还小,还不懂的嫁妆银子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银子么,他们肯定知道。舅外婆克扣了娘的银子,那这可太不厚道了。当长辈的怎么能这么做事的,这不把自个儿的脸皮揭下来让人踩么?这以后还怎么在小辈儿面前做人?
几个小孩儿的表情唏嘘感叹、不忿慷慨,还想再发表什么见解,就被瑾娘一股脑轰出去了。
有啥话想说他们自个儿讨论去,她现在忙着呢,还要找她的倾倾相公问一问,这一出一出的,是不是他设计的。
徐二郎从外边走进来,瑾娘听见脚步声回头,还“咦”了一声,“我以为你在房中。”
“没有,方才有点事儿,去了旁边小书房。”
“那你现在忙完了么?”
“忙完了。”
忙完就好,她就可以问话了。
瑾娘问了,徐二郎也不瞒着,直接就承认了,“是我。”
瑾娘左看看徐二郎,这是哪个光风霁月的徐总督没错;又看看徐二郎,这一两朗月清风,谁若说他动动手指就将人设计了,怕也是没人会相信。
但瑾娘深信不疑,是他是他就是他。
瑾娘推推徐二郎,“你怎么做的啊?你怎么提前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啊。”
“给你打招呼作甚?让你再心软反悔?你就说现在这个结果你满不满意,我做这些可贴合你心意?”
那自然是贴合的,瑾娘明面上不说,可舅母做的事情败露,瑾娘心中由衷觉得爽快。
说到底,被扣了嫁妆银子的事儿确实憋屈。舅母若不想给明给她说,她一两银子都不会要。但既然给了,中间扣下五分之四,将大家都当成傻子一样愚弄,你就说这事儿它过不过分?
她自己不把这事儿说出来,那确实是因为顾虑到父母和舅舅的颜面以及心情。但她私心里,真不想有个人为她主持公道,为她出了这口恶气么?
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