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小姑娘,说成亲不觉得羞羞也就算了。可是姐姐都这么大了,提起成亲也丝毫不见脸红,眼中也没有羞涩,这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姐妹俩说着话,就听到丫鬟过来说,瑾娘和徐二郎回来了。她们快些收拾了过去,然后将李明钊的事情说了说。
这事儿徐二郎和瑾娘进门时,已经听看护长乐和小鱼儿的侍卫说过了。不仅如此,就连他们的对话,那侍卫也一字不差的转述了。
瑾娘当时就觉得姑娘怕是留不久了,可如今一看,长乐眸中坦坦荡荡,一点不见赧然……她和小鱼儿一样,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
等长乐和小鱼儿回去,瑾娘才问徐二郎,“那孩子今年多大了?周岁有十八么?”
徐二郎摇头,他每天忙得什么似得,那里顾得上去记几个小子的年岁。
不过他倒是记得听长平提过一句,“李明钊似与长安同岁。”
“啊,跟长安差不多大小啊,那还没满十八。”长安今年周岁十六,他秋闱时回朔州参加考试。可能是朔州的竞争力度没有京城大,亦或是考试的考点都复习到了,他很顺利的考中举人。虽然名次不怎么靠前,但也在中间,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个成绩,真是非常不错了。
不过比起长安,长平就有些不够看。那小子和长安一道回乡参加秋闱,最后落榜——这是大家都预料到的事情,毕竟教导他们的夫子可说了,长安还可以碰碰运气,长平这除非参考的学子都交了白卷,不然他是不用心存妄想了。
结果就是,长平名落孙山,至今还是个秀才。
不过长平比长安年纪小,以后的机会还多,只要努力了,不愁考不到更高的功名。
瑾娘赶紧把跑远的思绪拉回来,她又问徐二郎,“我这几年也没听说过褚将军次子成亲的消息,他还没成亲吧?”
徐二郎颔首。
“那定亲没?”
徐二郎无奈的看着瑾娘,“瑾娘,问这些没意思。即便他没成亲也没定亲,他和长乐也不合适。”
合适不合适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那得看孩子们心思,得看他们的意愿。
虽然私心里,她也觉得两人不般配。但是心底里却觉得两人许是有些可能。
不过这些话如今不说也罢。
毕竟他们马上要进京了,而褚遂铭要在河州大营当差,也不会跑到京城去。
没了见面的机会,婚事更是提不上,那就不想这事儿了。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瑾娘到底觉得不舒坦。晚上做梦她就梦到自己成了分开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长乐是织女,褚遂铭是牛郎,两人拉着手眼神缠缠绵绵,她和徐二郎则居高临下的站着,在他们中间那么一划,划出一道星河……得了,故事结束,没有后续了。
府里开始收拾箱笼,瑾娘也没功夫想七想八了。
她每天转悠到前院,又转悠到后院,让丫鬟将不怎么使用的东西都装在箱笼里,过些时日就送些回京城去。
他们六年来在河州置办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倒是若一起拉倒京城,怕御史那几天就要整天弹劾徐二郎了。
毕竟他们来河州时,箱笼总共才装了二三十车。回去了,箱笼的数量翻了几倍甚至十几倍,这不明摆着贪污受贿么?
所以为防太显眼,东西断断续续就得往回送了。
最好回京时,他们身边的东西和来河州时没有打差别,这就很好了。
瑾娘想象的很好,可事情并不会如她所愿。
想也知道,到了河州多了三个孩子,那多出来的东西,就不是几辆马车载的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