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寂寥的晚上非常响亮,徐二郎几人急着赶路,也无暇说话。等到将到东林镇时,墨河才拉住身边一个侍卫,低声嘀咕了一句“那个褚家的小公子,我怎么约琢磨越觉得他那话有意思呢?”
这侍卫也算是徐二郎培养的人手,他不是河州本地人,而是徐二郎手下一些得用的掌柜和庄头的儿孙。徐二郎善用人,也有办法让那些人对他死心塌地。这不,就将这些小一辈的都提拔起来。有能力,比较守城朴实的,就替他照顾一些祖业。若是较为机灵有能力的,都被他除了奴籍,悉心培养。之后不管是放出去科举,还是在身边打下手,都是得用的。
而这侍卫,就是如此来的。
也因为一家子老小都在主子府里当差,这种人绝大可能不会吃里扒外,倒是可以交付一些需要保密的事情。
换做是其余人,有些话墨河是不敢说的。他谨慎的很,恨不能把自己当做一个锯嘴葫芦。
可如今只有他们几个亲信在身边,说说倒是没大碍。
可惜这侍卫途有一腔忠心,脑子却不怎么机灵。听到墨河说不对劲,还摸着脑袋云里雾里的说,“啥有意思,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不是你想多了?”
墨河:算了,他这些榆木疙瘩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只要一打折扣的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勉强他们不够聪明的脑袋了。
墨河也没多琢磨,因为他还有事情做。如今紧要关头,恨不能一个人分作三五个,他要忙碌的事情多着呢,没空在这儿瞎嘀咕了。
况且,将近一个晚上没进食,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得先用些东西顶顶。
徐二郎去了军营特意瞒着,但鞑子的女干细那里都是,所以这事儿瞒不瞒得住别有用心的人真不好说。
不过,即便徐二郎去了边境又如何,他一个文官,难道还能对战场上的事指手画脚?
不说这是越权越级,就说褚忠也不是好惹的。凭白来一个人充祖宗,对他的计谋指手画脚,褚忠能乐意?
再就是,一个文官纸上谈兵没丁点作用。根本没什么好惧怕的。
就是抱着这种心思,鞑子中剩下的几位皇子,丝毫没将这晚上的事儿看在心里。
但如今都快五旬了,战争进程该加快了。再这么僵持下去,后方的粮草供应不济,怕是要出问题。
况且,父汗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若是在战争结束前,汗位有了定论还好。总归不管是谁不服气,父汗还能帮着把其余几人压下去。可若是父汗先走一步,不说会给河州休养生息的机会,这一场战争要草草收手,给河州反攻的机会,对于接下来要巩固权利、成功交接权位的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战争越快结束约好。越快越好。
抱着这种念想,几位皇子连“铁矿”的事情都暂时搁置下来。齐齐对河州发起进攻。
褚忠到底是得了徐二郎的见议,分派出一对人马,从徐二郎找出的捷径中来到鞑子的后方包抄。
可惜,出发的士兵离去时间不久,想要“做出成绩”,还需要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面对越来越猛烈的攻击,辽东军只能硬抗。
如今两边军马伤亡都有些惨重。拒不完全统计,鞑子该剩下二十万左右大军,而辽东军还有十六万人。
鞑子死了五万士兵,辽东军损失四万。看似辽东军更胜一筹,其实不然。辽东军到底不比鞑子凶猛,到如今还能保持这么大人数,不外乎是长乐提供的药方起了大作用。可这些受伤的士兵,有很大一部分暂时都上不去战场。只能先养着,若是前边实在抵抗不住……他们也不是不能断着胳膊拿剑上阵。
五旬初时,鞑子后方传来滔天黑烟,即便从东林镇都能看见天际一股浓烟趁着风声席卷而来。
鞑子的粮草被烧了,褚遂铭此行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