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瞪了长平一眼,长平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倒是李明钊,看看长安,看看长平,又看向长乐,和此时被长乐牵在手中的荣哥儿,漫不经心的撩了撩眼皮,没说话。
长安也知道自家理亏,不得不更和气的说,“李公子,方才都是舍弟不对,伤了您医药费我们肯定出。不远处有间医馆,你看是不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至于其他事儿,咱们稍后再谈。”
李明钊再次漫不经心说,“好说好说。”却是决口不提去医治的事情。
气氛一时间就这样凝固下来,众人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长乐却从荷包中拿出一瓶药来,塞到哥哥手中,长安见状,叹了口气,走上前将药奉上,“李公子,这瓶止血消肿的药粉还请收下。”
李明钊看看垂下脑袋的长乐,又看看和长乐仅有一二分相似的长安,到底是伸手将药瓶接过来,顺手打开往嘴角上了点药,然后拱拱手,转身准备离去。
“李公子且慢……”长安又开口。
“何事?”
“还请公子告知住处,稍后长安必定带舍弟前去赔罪。”
长安,长乐,还真是兄妹俩啊。
李明钊心里嚼着这两个名字,然后看向打自己那傻缺,轻轻的龇了龇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头他就等天黑了套那小子麻袋,给他打的满脸开花。
心里这么想着,李明钊却又似不经意的,看向不远处其余四人。那四人中有两人一瞧就是兄弟,如今那做弟弟的跑到打他那傻缺跟前,两人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倒是剩下那两个,一个穿着不显眼,却满身贵气,一人看着就温和脾气好……嗤,哪来这么多适龄的少年啊。
李明钊心里气恼不忿,一股子怨气在胸腔中横冲直撞,渐渐又化为戾气。
他心情不舒坦,就想打人,拳头都捏的磕巴磕巴响了,随即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放下了手。且笑的还算云淡风轻的给长安报了个住址,然后似不经意间问长安,“徐同知府的公子徐长安?”
长安短暂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少年把店铺租赁给长乐,想来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他是长乐的大哥,那自然是同知府的公子。
这个逻辑,没毛病。
其实说是徐府的公子更准确些,毕竟徐同知……是他二叔,说他是同知府的公子这并不恰当。可与这人也不是多熟识,并没有仔细说明的必要。
因而长安只是行了礼,回了句“是”。
见李明钊看向长平,随即又看向不远处那几人,才斟酌着介绍道,“这是我二弟长平,素来胡闹,有失分寸,今日得罪李公子,回家我必定将此事告知长辈,让长辈重罚他。”又介绍那边几人,“那是我几位友人,因书院如今暑假,我们便来河州长些见识。”
魏庆耀几人闻言对着这边拱了拱手,李明钊见状光明正大的打量过他们,然后也回了礼。随后他看了看长乐,就道,“无事我先回了,咱们下次再会。”
说着话不等长安几人回应,转身就走,那姿态,当真一个洒脱恣意。
长平就看不惯比他还拽的人,当即轻哼了一句,“拽的二五八万似得,他怎么不上天呢。哼……”
“长平。”
“二哥。”
长安和长乐先后开口,长平撇撇嘴不说话了。今天是他莽撞了,可是,不行,那事儿还得好好问问长乐,看妹妹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接连发生了两起闹剧,几人也没什么闲逛的心思了。加上如今天色已晚,大部分摊贩已经收摊挑着担子回家,街上冷清下来。几人也就没了闲逛的心思,分别上了马车,然后往徐府而去。
长安和长平自然要跟长乐坐一起,宿征素来是跟长平一道的,见长平跳上了马车,也要跟上去,结果后衣领就被宿轩抓住了。
他哎呦哎呦叫唤,“二哥你做甚,放开我啊?”再不放开长平他们那辆马车就要出发了。
宿轩敲了宿征的后脑勺一下,说他一句“没眼色”,然后提溜着他的后衣领,就将他拉向另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