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我在河州待够三年肯定要回京述职,届时带你们一同回京未尝不可。只是身在官场身不由己,我顶多带你回京,却没办法送你回平阳。届时你若实在想念岳父姨母,恐怕要劳驾他们二老从平阳跑到京城看你了。”
瑾娘立马打了退堂鼓,“那还是不要了。”
父亲和姨母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做儿女的不去看望他们已经是不孝,还要劳烦他们舟车劳顿过来看望,那他们成什么了?
况且回京述职都是年尾的事儿,那时候天寒地冻的,出远门更不容易。所以还是别劳烦二老奔波了,不然路上出点意外,他们后悔莫及。
徐二郎见瑾娘心情还有些郁郁,就说起青儿所做的文章来转移话题。
青儿到了河州后,见识了河州的人文风情,也拜访了几位本地的大儒,多少得了些指点,所以文章整体上增进不少。
最关键是,文章变得“稳重踏实”了。
“青儿以前的文章有些脱离实际,如今更务实和实用。”
这也是许多小年轻文章上的通病,因为见的少,也因为满腔理想主义,所以写出的文章不能从实际出发,透着一股子浮气。如今青儿该是认识到这个问题了,文章就变得务实起来,内容也更加充实和有层次感。
这是好事儿,这能说明他这个人长进了,也能证明,思想上有了进益。
徐二郎如此说,瑾娘立马高兴起来。
做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为百姓办实事么?只在文章中写一些空中楼阁毫无建树的东西,是没办法长久把官做下去的。只有心中有民,胸怀百姓,才能做出政绩,才能仕途远大。
可对青儿来说,如今说些为官的话还太早,毕竟他还只是个秀才,连举人都不是。
而从秀才到进士,中间每一步都比之前一步更难攀登。而每一次科考,阅卷的大人喜好的文风也不一样,也不一定偏重务实的文章,所以,青儿只一门心思写这些文章,妥当么?
徐二郎揉了把瑾娘的头发,笑她,“青儿比你聪明的多。科考的道道他都懂,也知道变通。阅卷的大人喜欢什么文风,到时候往哪个方向靠近就是。我说青儿务实,他又不是只会务实。他啊,脑子灵活着呢。”
意思就是说,这事儿在青儿看来就不是事儿。他都不放在眼里,你就别操些闲心了。
瑾娘听出了言外之意,就嗔了徐二郎一眼,随即从他腿上跳下来,捏着帕子往门外走。
徐二郎在她身后轻笑着跟上,握着她的手两人一道往后院去。
若非这两封书信被放在书房里,且他还有一桩公文没处理,不然他是不会过来前院的。
大过年的,谁还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如今事情办完,自然没有在这冷冰冰的书房停留的道理,所以,徐二郎轻笑着拉着瑾娘就回去了。
到了晚上,众人再次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这次的年夜饭也算热闹,毕竟,连三胞胎都被抱到花厅里了。
花厅里多了三张小婴儿床,感觉本来还挺宽敞的空间瞬间就拥挤了。但不得不说,添了几个人头,这喜庆气也更足了。
因为人不多,且都算是自家人,也就没有分桌,众人依旧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翩翩和长乐、小鱼儿胃口都小,吃了几口就饱了。可长辈还在桌上,她们也不好意思下桌,就这样无聊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