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二郎迟迟没有回来,瑾娘见外边天早就黑了,就忍不住问了一句。熟料青谷直接揶揄的回道,“夫人不是让老爷替您讨回公道么?夫人的命令老爷不敢不从,怕是忙完公事出了衙门就去知州府了。”
瑾娘:……她真的把这事儿忘脑后了。不过现在一听青谷这么说,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她那时候火气上头,想都没想就让青禾去传话。那时候她盛怒的模样,怕是青禾看在眼里心里也急,往那边传话时,就把事情往严重了说。不然徐二郎不至于这时候还不回家,想来当真是要给她出气,去知州府了。
瑾娘如此想,可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就干脆派了个小丫鬟去前边问了问。
小丫鬟还没回来,倒是徐二郎先到了家。
他回到翠柏苑也没直接到产房来——瑾娘正在坐月子,屋里见不得风,他身上一身寒气,怕猛一过去再冲着瑾娘和孩子。
所以回来了徐二郎就在产房的外间暖一暖身子,等身上的凉意都退了,他这才掀开门帘,进了里屋。
屋里大小四个宝贝蛋并排睡着。
不同的是,瑾娘睡着雕花的拔步床,三胞胎一人睡一张婴儿车。
那婴儿车的样式和小鱼儿以及荣哥儿用过的一模一样,不过可不是他们兄姐剩下的。小鱼儿的婴儿车在平阳,荣哥儿的婴儿车在京城,眼前这三张小床是瑾娘即将怀孕六个月时,徐二郎特意让人打的。
每个木床下边还有四个小轮子,可以被人推着走,也方便瑾娘拉过小木床看孩子。
如今三胞胎挨着母亲睡得正熟,倒是瑾娘睁着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徐二郎见状就笑,看过三个小宝贝蛋,就坐在她身边低声和她说话。
“今天气坏了吧?”
瑾娘点头又摇头,生气是有的,但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是有些不高兴,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委屈。想她为徐家生了三儿两女,也是徐家的功臣了,就是公婆在跟前,也不会这时候给她添堵,要给徐二郎身边添个伺候的人。可就这种摸不清自己斤两的女人,徐家的事儿和她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偏还故作好心来拿大,真是想想就让人郁闷。
“别生那些闲气,我们两个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瑾娘幽幽的看他,徐二郎就拿着她的手,闷笑着放在唇边亲了两下才道,“当真别气了,正坐月子呢,这要是落下月子病,以后你后悔也晚了”。这却是拿今天瑾娘说的话,来揶揄她。瑾娘闻言有些脸热,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不成?因此她愈发郁闷了。
徐二郎又道,“刚才下衙,见天色还早,就去知州府跑了一趟。知州夫人看我们夫妻年纪小了,对我们多有‘照顾’,瑾娘你在坐月子,不好回报,为夫自然要携‘重礼’前去道谢。”
“你做什么了?什么重礼?”瑾娘压不住心底的好奇,终于开口问道。
徐二郎继续轻笑,看着她的目光也盈满笑意,“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承了知州夫人的情,想要回报过去。我想着,知州夫人为河州官场官员女眷的表率,她每日要操心许多事务,怕是无心照料知州大人的身体。知州大人乃河州的父母官,他的身体健康攸关重大。这不,我也担心大人身边无人照应,又是得了知州夫人的‘点拨’,就特意选了年方二八的良家女子,送去大人身边服侍。想来有那姑娘帮衬,知州夫人有了帮手,之后想做什么,也不至于拘束。”
瑾娘:……
瑾娘看看徐二郎,再看看徐二郎,给他一个“你可真损啊”的眼神。不过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招数用的好,她要给徐二郎点六六六个赞。
棒棒哒啊相公,你这做法可真是深得我心。
瑾娘终于露出个笑脸,徐二郎见状唇角翘起,就捏捏她白皙的面颊,“可算是笑了。想逗你笑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