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最是不经事,知道了怕不得泪洒当场。与其让她以后日日夜夜担心着儿女的安危,那不如不告诉她。
也因为有了这一遭,对于小鱼儿学武一事,林父和青儿听了都没大反应。这倒是衬得沈姨母反应大了,她就有些呐呐的,问林父,“难道京城的姑娘都学武么?那咱们萱萱要不要也跟着学一下?”
林父:“……”他巧妙的避过了前一个问题,只回答后一个,“学一下没什么不好,也不指望萱萱学出个名堂来,咱们只求强身健体就好。正好镇上的镖局里就有女师傅,我明天就请人来家给萱萱上课,一天不拘学多少,一个时辰为限,萱萱你觉得如何?”
萱萱:……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明明在说小鱼儿,怎么突然就转到她身上了?还要她学武,不是她吹牛,就她这体质,学起武术她自己都怕。那绝逼是学一天要歇一个月才能缓过来的节奏,就这,她这废柴体质能学到啥?
萱萱生无可恋的怀疑人生,林父和青儿以及沈姨母已经说起了给瑾娘回信的事儿。
说到这话题,不免又说起远在京城的瑾娘一家,林父不由慨叹:“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沈姨母觉得他这话晦气,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就是现实。
瑾娘难道就不想父母么?肯定不会的。但是她已经成家了,徐家又是那么一个模样,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靠她操持。说句不过分的话,那真是瑾娘一走,那个家就能散架。加上天气和路上不安全等重重阻碍,瑾娘就是有心探望娘家,也有心无力。
所以林父这感叹虽然无力,却也现实。
沈姨母安慰的话说说不出,青儿想说的话,滚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但那念头在心里扎了根,他终究是找了机会,和林父说了此事。
林父听闻儿子想上京去游学,面上有一瞬间的惊愕和讶异。他是断然没想到青儿会有这心思的,就如同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中进士一样。
但是,仔细一想,去游学又怎么不可以了?
青儿特意把地点定在京城,就不仅仅是游学那么简单,想来也是想看看瑾娘日子过的好不好,是不是真如她信上所说的那么安稳怡然。
若当真如此且罢了,若女儿只是报喜不报忧,实际上日子过得跟苦汁子似得,那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断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再者,京城人文荟萃,文化昌盛,这远不是偏僻荒远的平阳镇可比的。
去京城也好,去了京城才能认知到自己究竟有多渺小,见识有多浅薄,想要出人头地,究竟还有多长的路要走。
林父有些被说动了,但是这年头出远门远不是张嘴闭嘴两句话的事儿那么简单。
先不说出门要看黄历,就说天气和路况也需要提前打听。另外,路途不平,最好找恰好去京城的商队或镖局带着走。
还有出门的行李,给京城那边亲家带的礼物……零零种种的,若是安排下来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绝对理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