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回来,天色早就明晃晃的了。
几个孩子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又早,此时还有些晕乎乎的。就比如翩翩和长乐,就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眼角还不住的往外滚着泪珠子,可见是还困着呢。
瑾娘见状赶紧让她们回去再睡会儿。
左右大年初一也不兴上门拜年的,即便同族之人今天会有走动,但需要出面应酬的也是男人。就比如徐二郎,以及长安长平,再来就是她这种当家主母了。例如翩翩、长乐和小鱼儿这些姑娘家,在这一天的存在感极低。所以还得再一次鄙薄一下万恶且没人性的制度,真是处处都不把闺阁的这些小姑娘当人看,十万个差评!
翩翩和长乐闻言却摇摇头,不准备回去休息。今天虽然没她们什么事儿,但是稍后肯定有徐姓族人过来家中拜年。单是嫂嫂/婶婶一个人根本招呼不过来,她们在这里还能帮忙打打下手。这么想着,两人就留下了。
几人还是有些困,不过在长平惊喜的拆开红包,看着那张银票上的数字,惊喜得叫出声后,几个小姑娘也都振奋起来。
对啊,她们之前收了压岁钱红包呢。可惜刚才只顾着去给徐父拜年了,根本没拿出来看。如今还得看看嫂嫂/婶婶给他们多少银子银子的多少没什么紧要,关键是这种拆红包时的未知惊喜感,让人期待,所以几个丫头小子都忙活活的拆开了自己的红包。
瑾娘给每个人的红包都是双份的,一份她给的,一份是代徐二郎给出的。而其中的银票数额也不大,就是九十九两。寻常的银票多是五十两、一百两的,数字都是整数。也就是年关了,钱庄为了吸引客户,才特意出了一批九十九俩的银票,银两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但这都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数字喜庆,毕竟长长久久的寓意不管放在那里都挺好的。
银票数额不大,但其中包含的情谊却真,这其中也暗含着长辈对小辈的期许,所以几个孩子一时间更加感慨,又给瑾娘道谢一番。
瑾娘只挥手笑,“银票你们收着,这数额不大,却也不小,最起码对你们几个来说,你们一时半会儿还花销不了这么大的数目。这银票你们就自己放着,以后出门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我另外让丫头们打了些金瓜子,金石榴,金花生,你们要是过年这几天花销或是出去和小伙伴玩耍,就拿那个。”
说着话就让青穗去把梳妆台上的一个黄花梨木匣子拿来,里边满满当当都是新打的金银裸子。金银亮闪闪的,做成的小玩意都精致可爱,翩翩三个小姑娘一看见就眼睛放光,一人不客气的抓了一把放在荷包里。就连长安和长平,也在瑾娘的示意下,一人装了些。
过年的活动本就多,更何况婶婶说了明天要去平西侯府做客。届时要去不少本家的人,大人多,孩子也多,可玩耍的游戏也多。
新年大小孩儿手中都宽裕,赌钱玩游戏都是直接拿出自己的金银裸子来耍,他们是不准备些,回头和人玩耍起来,都不合群。
这么想着几人一人拿了些,可匣子中还剩下好多,瑾娘又让他们各自装了不少,之后见匣子中剩下的数量有限了,就满意了。剩余这些也有用呢,今天要是有族人带着儿孙来拜年,给孩子个金银裸子应应景,这也是很好的。
稍后果然有族人来徐府拜年,不过这些人显然遗忘了徐二郎要进宫朝贺的事情。
忘了徐二郎,自然也忘了徐母也身有诰命,也要进宫给皇后和太后请安。
这些族人闻听不能立刻见到两人,心中有些遗憾。可今天见不到明天也能见到,左右明天还要去平西侯府吃席呢。
由此一个个便都把拜年的年礼留下,人就离开了。瑾娘有心留饭,他们却道还要去别的长辈家拜年,这就走了。
瑾娘一上午接待了四波客人,才等到徐二郎和徐母从宫中回来。
徐二郎面色如常,看不出他有那里不对的。倒是徐母,跟去打了一场硬仗似得,半边身子都湿透了,整个人面色煞白,看着狼狈的不行。
但徐母的精神却是好的,甚至可以用亢奋来形容。
瑾娘看向伺候徐母的李嬷嬷,李嬷嬷就趁徐母去换衣裳的空隙,偷偷和瑾娘说,“老奴没进去宫门,就在马车上等老夫人。老夫人回来时就这模样,一开始奴婢还摸不着头脑,后来才听老夫人说,她被皇后娘娘特意叫到跟前,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