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徐翀的院子后,翩翩把自己美化后的故事说了。可惜,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对方什么脾气秉性他们怕是比对方都清楚。所以,徐翀对着翩翩冷笑了好几声,顺便还赏了她好几个暴戾。
暴怒之下的徐翀也没控制力气,翩翩的额头处很快红了一大片。她“哎呀”“哎呀”叫疼,可根本没让她三哥对她心软半分。
徐翀有心给这丫头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就用最恶劣的话开始训斥,“你能耐了啊?一边下山你还有闲心跑着玩?没从山上滚下来那真是咱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你说你这么能耐,你不被蛇咬谁被蛇咬?那蛇咬人也是看人的,那些聪明伶俐的它不咬,他就挑那些蠢货下手。徐翩翩你说你是有多蠢,才会自己送上门给人喂肉,你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上天呢?呵,还好意思诉苦说自己疼死了,疼死你也活该。你要是疼死了,我还可以当没你这妹妹,还不至于当被人提起这事儿时替你羞愧。可你倒好,你这活的好好的,那这不是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我徐翀的同胞妹妹是个无知又愚蠢的蠢货。哎呦,这不拉低我的智商下限,损毁我英明神武的形象么。我说徐翩翩,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哥哥,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哥,你下次再出这种意外,你也别治了,你一死一了百了,我们一家子都清净了。至于你的仇,你也别担心,你要真死的冤枉,不管是我还是二哥,我们就是拼了命,也得给你报仇。所以下次再遇上这种事儿,你能别拖累我们的名声么?”
翩翩闻言气的眼圈都红了,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指着徐翀骂,“大坏人!你是大坏人!你不是我哥哥!徐翀你是个坏胚子!”
骂完眼泪唰一下滚下来,翩翩觉得委屈又没脸,自己打着哭嗝滚着轮椅快速离去了。
此时她也不嫌弃轮椅沉自己推费力了,也不等着丫鬟们过来伺候她了。她推着轮椅跑的嗖嗖的,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徐翀看见她走远了,他抿着牙花子哼了一声,轻嗤了一句“臭丫头这不挺能耐的,也就能对着我龇牙咧嘴,别人‘算计’了你倒是吭一声?哼,最后还不得我给你出头讨公道。没良心的丫头,还敢骂人,真是欠收拾了。”
瑾娘听说翩翩是哭着从徐翀院子里出来的事情后,也没在意。徐翀是个一言不合就能打人的暴脾气,翩翩性子也娇气,两人都不是受气的主,凑到一块儿吵吵闹闹很正常。
再说了,亲兄妹么,没有隔夜仇。哪怕现如今闹得不欢而散,好似要老死不相往来一样,可等不到隔日太阳出来,就会和好。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瑾娘没太关心对“幕后黑手”的处理后续,因为自己精力有限关心不过来,还因为信得过徐二郎,知道他不会让翩翩白吃那么大苦头,肯定会为她讨回个公道。
这一晚,两人将睡时,徐二郎就和她提及了此事。
瑾娘一听那如夫人只是被送去了庄子上修养,就有些无语。这算是处罚么?那这处罚太轻了。
“轻么?不算轻了。”徐二郎意味深长的说。
瑾娘一开始没想通,稍后听他提点了几句,才明白其中的猫腻。
原来武续夫人早年生幼女时,恰逢武续和瘦马打的火热,甚至闹得一度想休妻。
武续夫人月子没坐好,之后更没时间好好休息,又有这么个搅家精时常添乱,身子可不就慢慢败坏了。
按说她长子次子都接连娶妻,就连孙子都有了,那她这时候退居二线,将管家权交给儿媳妇也没什么不好。事实上,武续夫人也是如此做的。
可坏就坏在那瘦马当真有几分手段,硬是让武续开口,将管家权抢了回来。管家权一到手,她在武续府上可不是更加作威作福了。
这么些年了,武续夫人病情没好转,反倒有恶化的趋势,也腾不出手来收拾那瘦马。而她几个儿媳,也不好和公公的贵妾掰腕子。说起来她们还得喊人一声“小妈”,和她争执起来她们嫌弃丢脸不说,也觉得凭白拉低了自己的格调和身份。所以,鉴于种种考量,那管家权就一直被瘦马拿着。
也是因为管着家,那瘦马手中“权柄”才愈发大了,也有钱雇人行凶了。而如今,她要被送到庄子上,那管家权肯定也要被没收了。
另外,还有一句话,不是叫趁你病要你命么!
之前有武续派人严格保护着,又是在户部尚书府上,不管是武续夫人还是其余人,都不好贸然下手。可若是这瘦马被送到郊外庄子,这路上有个意外,或是庄子上走个水,亦或是大雪压塌房屋,这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么。
念及此,瑾娘就悟了。感情那瘦马这次真的要把自己玩完了。
可是,不是说武续将人视作命根子,根本不容许有丝毫差池么?那怎么会同意他们取人性命?
徐二郎就敲了瑾娘一下,“傻!这种话也能随便说。谁说要取他性命了,我可没说过这话。不过天灾人祸都有可能发生,谁也不能进日躺下,还能睁眼看见明天的太阳不是?”
瑾娘:对,对,你言之有理。
“所以,为了不辜负光阴,还是及时行乐吧。”说着就将瑾娘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