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这觉得。”翩翩撇嘴说,“文采好有个屁用,关键是没有感情色彩,哎呦呦,要是那两小子敢用这种口吻给我写信,我肯定拿巴掌抽的他们忘了圣人都说了啥话。”
瑾娘:太凶残了啊翩翩!要记住你是个闺阁千金,不是市面上的流氓混混,你要注意形象啊翩翩。
翩翩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继续和瑾娘说,“不过这信应该投爹娘的胃口。娘那人你还不知道,最喜欢琴棋书画,爹虽然以往不屑这些,但自从二哥中了状元做官后,他也觉得这有点学问的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对文采斐然的学子总是高看一眼。如今长安长平这水准,啧啧,这要是爹娘知道了,肯定高兴的一本三尺高。”
瑾娘:别说大话了翩翩。真要是蹦了三尺,回头爹娘的腿都得摔断了。
翩翩的话虽然夸大其词了些,但还是很精准的。这丫头明显拿捏住了徐父徐母的门道,所以轻松看出徐父徐母的喜好。果然,徐父徐母接到长安和长平的书信,一点没说两个孩子不孝敬之类的话,倒是都说,要两人安心留在书院读书,争取旬考的时候考个好成绩回来。左右他们也到了京城,那么早已日见万一日见没什么大不了。倒是长安和长平,他们可是下一代的指望,有了徐二郎中状元的事儿吊在哪儿,徐父徐母对他们的期望也很高,所以在回信中还写道,希望他们以二叔为榜样,长大后也考个状元回来。
相比起长安长平的情真意切,徐翀的回信就简单多了,数一数他整封书信上不过寥寥五个字:无假不得归!
这回信写的,很好很强大!强大到瑾娘脸吐槽都没处下口。最后也只能讪讪的让人将徐翀的回信也送到徐母那里。
徐母看到儿子的书信不生气,因为深知他的脾气秉性,即便想气,也要在心里劝解自己,莫和这混小子一般见识,他是个混的,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什么秉性她都一清二楚,所以明知三郎对两人又芥蒂,又怎么能痴心妄想三郎在得知他们到了京城的消息后,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那太不现实了。
徐母表现的平静,徐父不平静,在院子里绕着圈子将三郎骂了个底朝天。若非三郎的祖宗也是他的祖宗,徐父甚至恨不能将那小子的祖上也问候一遍。
什么样的风水才能养出这样的不孝儿郎啊,应付爹娘跟应付敌人似得,端的一个秋风扫落叶。这托马的知道的说他桀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爹娘是生死仇敌呢。
想到儿子敷衍的态度,徐父愈发觉得心情不顺,就又坐在房门前将徐翀怒骂好几遍。
瑾娘的字徐父在骂徐翀时,只对丫鬟们说,“那边守门的人再敲打敲打,包括那院里伺候的大小丫鬟,也都让他们嘴紧些。谁要是一不留神秃噜了嘴,往外边说了不该说的,你让他们小心老爷的惩罚。反之,只要兢兢业业当差,回头一人多加一月的月银。”
青苗应了一声是,就出去办事了。
青穗见青苗走远了,才道,“嘴巴紧本来就是下人的本分,夫人对他们就是太宽容了。这样的事情,敲打敲打就成了,夫人还特意提到了赏赐,小心把他们的心都养大了。”
瑾娘就说,“养大他们的心我倒是不怕,但凡他们想要更多更好的东西,就得兢兢业业的给我办差,按照我的心意做活。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好控制的,毕竟他有所求。反倒是那些无欲无求的人,才最该关注。”
又说,“甜枣加大棒,这也是一个御下之术。不然只用其中任意一个手段,时间长了都得出岔子。”而徐翀的事情上,是一点岔子度不能出的。
先不说他如今年纪到了,该说亲了,毁了名声之后娶不到好媳妇。就说现在人尤其讲究孝道,一个人若连父母都不孝敬,那还能指望他对兄弟仁义,对君主忠心么?
孝道是判断一个人品性的第一标准,所以瑾娘决不允许有人将徐父的话传出去,将三郎毁干净。
而为了三郎好,出点血算什么,一切能用金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儿。
鉴于徐翀回家的日子不定,长安长平旬考完也要一些日子,所以瑾娘提议的,要给两老办接风宴的事情,就被两老推辞了。
其实主要是徐母推辞了,徐父则积极得想作为东道主,邀请一些人上门来。
他好歹是公子哥儿,交际也有一手,之前眨平阳镇混的如鱼得水,大几十年呼朋唤友,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可来了京城,他至今为止一个“情投意合”的人都没有遇到。
若是家中开了宴席就好了,总有那么一些人捧着金山银山来求自家二郎关照,这些人手中不缺钱,又因为他身份的原因,他若肯折节下交,肯定会主动捧着他。到时候他还会没有钱花么?还会没有解语花陪聊陪睡么?说到解语花,徐父的心情愈发酸爽,又将徐二郎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天杀的孽子,原因为他送一对双生丽人来,是主动求和,是委婉的请求他这为人父的,别在外边说他威逼强迫他的诸多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