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絮絮叨叨的把心里话全说了,也没见徐二郎给出反应,他好似不喜不怒,可瑾娘却知道,徐二郎是怒极了。
他抚摸着她头发的力道在不自觉加重,而他胸膛起伏的弧度也在加大,就连他呼吸出来的热气,都变得炽热而沉重,充满愤怒。
但徐二郎还是克制的没有把这些狂怒表现出来。
他冷静了片刻,语气淡漠而平和的和瑾娘说,“总归是权轻势微,不能让人心存敬畏,只能任人评判鄙薄罢了。”
“所以说,权势是个好东西,有了权势,世人会无限放大你身上的优点,对你身上的污点不置一词。不然就会反之,即便你功盖千秋,世人依旧可以肆意对你污蔑和踩踏,你也只能任人蹂躏和欺负。”
徐二郎深深一叹,“权势,当真是个好东西。”
瑾娘一动不动的听着徐二郎叹息,她眉头却忍不住微皱起来。
总感觉说出这番话的徐二郎,似乎从这时候起,心里的某些追求就变了。
瑾娘不知道,是不是她加重了“权势”二字对于徐二郎的重要性,也不知道,徐二郎心中的某些信念和坚持,是否彻底走歪了。
她只知道,这个时候的徐二郎,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里。一种,会让她感觉惊惧和恐吓的情绪,让她有些心慌意乱,心跳莫名就快了许多。
徐二郎却在这时候放开她,他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衫,抬腿要往外走。
瑾娘连忙跟了两步,“你做什么去?还醉着酒呢,连醒酒汤都没喝,你想去哪儿?”
“我去前院读书啊瑾娘。”徐二郎一双漆黑的眸中,闪着琉璃样凉薄清冷的光。这让瑾娘意识到,现在的徐二郎无比的清醒,尽管他满身酒气,可他神台无比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