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让两个四五岁大的娃娃在阴森森的祠堂跪一个时辰,想也知道那俩娃娃的膝盖肯定红肿了。
瑾娘有心提醒徐二郎这惩罚太重了,可罚都罚过了,她现在再放马后炮,也晚了。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才嫁人一时也摸不准徐二郎的脾气,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间却也说不出口。
只能斟酌了又斟酌,最后才吐出一句,“不知是否要派人请大夫过来给两人看一看?他们到底年纪小,若是膝盖落下毛病,就不好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这话好像在指责徐二郎没个轻重,虐待侄子一般,瑾娘不由呐呐。
徐二郎不知是不是也想到这点,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才道,“不用,我有分寸。”
见瑾娘好奇的看过来,徐二郎简单解释两句,“他们跪在蒲团上,蒲团厚重,其中塞了棉絮鹅绒,跪不坏膝盖。”
即便跪不坏膝盖,这样的惩罚对两个孩子来说也很重了。
瑾娘到底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她初嫁,对这家里人的脾性处事都不清楚,兴许这种罚跪的手段是大户人家都有的。她再不依不饶的针对此事发表意见,像是要当圣母一样,过分矫情了。
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以后熟悉了再说吧。
两人沉默用餐,饭后一起回了房间。
新婚夫妻没多少共同话题,气氛难免尴尬。
好在徐二郎拿了本书顾自翻看,只让瑾娘自便。瑾娘今天下午睡得多了,身体舒服不少,精神也正好,想了想就拿出一本账册继续盘算。
原定的今天下午要完成的任务没做,反倒呼呼睡了一下午,她心里愧疚的很,拿起账册就专注的看起来,仔细的在脑中计算着往来花销,很是投入。
桌上的蜡烛不时爆出几个烛花,烛光随着清风摇曳,连着人影都晃动起来。
徐二郎不知何时放下手中的书本,侧首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女子。
看她眉眼如花,红唇微翘,神情专注看着手中账册,玉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算盘,一举一动莫不清雅唯美,看得人心旌神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边传来梆子敲响的声音,瑾娘才陡然从意识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