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只看如今徐父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依旧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这一点,就知当初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的打算是落空了。
再说徐母,徐母也出身耕读之家,她父亲更是平阳镇唯三的举人先生之一。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性子清淡能坐得住,且在四艺上颇有天分,徐母在诗画琴棋上倒真是颇有见地。但也因为把心思都放在这些外物上,她对别的事情就不上心了。
及至后来过了新婚燕尔,徐父老毛病又犯了,三不五时就夜宿红馆,徐母冷了心,对徐父颇多厌弃,对儿女也不睬不理,反而把更多的心思都投在书画上,那副走火入魔的劲儿,比要科考的书生有过之无不及。
她的心思全不在活人身上,这诺大的府务就落到了从小跟着长大的吴嬷嬷身上。
吴嬷嬷是她的陪嫁丫鬟,因为徐母的母亲深知女儿清冷淡漠,无欲无求,视金钱如粪土的秉性,为防女儿掌家后把亲家弄得一团糟,所以早早培养吴嬷嬷做帮手。
吴嬷嬷倒是做的不错,可诺大一个府邸当家主子不管事儿,只让身边的丫鬟出来应付往来,维持人际交往,到底不妥。
及至后来匆匆迎娶大夫人进门,这管家的职权就交到大夫人手里。大夫人虽没多少治下手段,好在府里的丫鬟仆人大多是旧人,也没有刁钻奸猾的,倒也维持下来。
而就在两个月前,徐大郎战死,徐大夫人的娘家唯恐被亲家牵连,就强势的命令已经出嫁的女儿和离回了娘家。
这家中没了主事的女主人,且大房还有三个爹死娘离的小的要照应,那这就不是一个嬷嬷可以处理的好的了。这才有了徐家派人给徐二郎说亲,瑾娘被匆匆迎娶进门一事。
吴嬷嬷说话很有分寸,不该说的都没说,且提到徐父和徐母的脾气秉性也是含混的一句带过,但整体意思却表达清楚了:这家里主子都是不管事儿的,以后这家是好是歹,就看二夫人您的了。
吴嬷嬷交出了账册和对牌钥匙,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了,瑾娘垂首看着桌上的茶盏,却不由想起徐大郎战死一事。
要说起来,徐家这一团乱,包括大夫人和离回了娘家,大房三个小的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徐二郎和徐三郎被爹娘以死相逼再不能习武,转而学文,甚至她能够嫁进徐家,归根到底都是由徐大郎战死一事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