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夫啧啧称奇,不曾有丁点惊惶错愕,反倒是眸光暴涨,招手引来半空飞舞刀斧,跃跃欲试。
“前辈,此物乃是钓鱼郎一脉相承,断不可有闪失,再者威能甚强,在这南公山腰过手,只怕要砸落万千山石毁去村落,再者也不好同山主交代。”颜贾清不晓得这老者运起何等神通,一握之下,竟是令蛰伏许久不见动静的黄龙身现,化绳腾龙的神通,更是唯钓鱼郎一脉独有,眼下这般情景,端的是措手不及。
老者直视那黄龙如灯巨目,突然放声笑道,“天下无龙久,只可惜眼前这头,也不见得便是古经当中所叙的真龙,不过是一身破旧皮囊,空有屠龙技,却不得遇,着实大憾。”旋即收起刀斧,头也不回往南公山巅而去。
颜贾清费力收回黄龙,重新化为条寻常黄绳背到肩头,长舒一口气。
南公山上,柳倾开门迎客,云仲递茶,赵梓阳扛着枚长枪,分明秋时,却仍旧赤膊在院内练枪不止;钱寅由打丹房中探出头来,行礼问好过后,又是钻回屋舍中观瞧丹方,温瑜上前递过两盘茶点,旋即便退去,腰间悬刀。
南公山仍旧是那座云海缥缈的仙家山门,似乎从未变过,后山竹酒,最是清冽时候,相隔百步,酒香醇厚,且后山紫气,越发浓厚,似可与云海分庭一争。
武陵坡坟丘处,无端多了一位负笈书生,无言上香三炷,纵身北上。
十万山中多了一位体态略微宽胖的算卦先生,正拽着位过路商贾的袖口,死活说有血光之灾,不日暴毙身亡,尸首难寻,恨得那商贾险些折了卦旗。
西郡边关,有两骑出城,一骑马匹如玄云滚动,人极清瘦冷厉,头戴斗笠侧挂长刀,快马而行;一骑马匹毛色杂乱,可足力丝毫不逊色半分,驾马少年骑御能耐略显生疏,腰间长剑,却是在蒙蒙雨幕当中泠泠生响。
剑吼西风,刀托偻叶,飒飒秋风掀双鬓,恰在如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