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后,仍然被囚禁在深渊中的唐糖,忽然打破了现有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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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仍在心系千年前的江宗主做了什么,心中只在想些不切实际的方法,不曾想在许久的沉默之后,竟是一直被束缚的唐糖率先开口。
他微微一怔,楞道:
“什么时间……”
“因果既成的时间。”
唐糖道,
“此时此刻,秋皙应当是已从万仙山离去了。”
江河惊奇于唐糖对时间的精准把控,听到结果,终究是轻轻叹气:
“江宗主果真没办法改变因果么。”
唐糖摇了摇头,那古井无波的面庞上,亦是浮现了一抹笑意:
“江河,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并非是秋皙没能改变因果。
而是你如今所经历的一切,正是她改变后所得出的结果。”
“……”
江河沉默一阵,转而苦笑道,
“所以,其实算是江宗主选择了让我被囚禁在此?
那我们这算是,被江宗主……抛弃了?”
一时间,他的心头不由浮上几分复杂。
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倘若他们如今所面临的一切,都是江秋皙的授意,心头到底是有几分不自在的。
想他踏上万仙山也是为了帮助江秋皙与剑宗自救,不曾想江宗主竟最终选择放任这一切发生……
“倒是我自作自受了。”
江河倒没有怨天尤人,毕竟他只是这天地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是世间任凭风吹雨打的浮萍,是滚滚红尘中别无不同的芸芸众生。
他从不认为自己多么特殊,在这场凡人触碰不到的博弈中沦为弃子,仿佛也是理所应当。
江秋皙给过他留在鲤国的选择。
反倒是他为了追求能够保全鲤国的力量,主动请缨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这么想来,终究是有些后悔的。
他本就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至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和在意的人一同好好生活,共度余生。
但若早知道这一切都是窥探天机之人刻意的布局,他真该留在鲤国,哪怕只与顾青山度过百年余生也欣然足矣。
总比在这暗无天日的谷底,等待有朝一日古池来篡取世间的钥匙更好一些。
“莫要叹气。”
唐糖见他一副认命的模样,却道,
“你还要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