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的肚子已经显怀,平时穿着宽松些的衣服,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让人撑开窗,打开门,让外面的光能洒进来,沧渊设下的结界不许他出去,也不许除了红袖药王他们之外的人进来,但是到底挡不住阳光透进来。
午睡过后,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把剪子,对着一松柏盆景左右比划,磨剪霍霍向盆景,试图修建出一个合心意的形状来,可惜他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来来回回也没剪掉几根枝叶。
天渐渐暗了下来,殿内的烛火被点燃,云烟静默地站在温越后面,微黄的烛光染上温越的身影,在偌大寂静的殿内越发孤寂缥缈。
忽而外面传来烟花的爆声,温越回眸,透过四方的窗,恰好瞥见外面烟花升起爆开的巨大火花。
温越怔了怔,随即起身走到窗前,呆呆望着外面愈发绚丽的烟花。
午夜梦回间,他依然能想起初入凡间与沧渊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们也曾醉酒相卧、折花以赠,朦胧的时候无意间的对视都能溢满一室暧昧,明明什么都没做,羞红也能爬到耳朵根。
也曾执子之手,山盟海誓,扬言除非江水竭、冬雷震、夏雨雪,他们才会分开。
沧渊也曾为他燃尽一城烟花,在老皇帝没死、群狼环伺的时候,执意要为他过了一个无比盛大的生辰。
他也曾试图学着那些人间的娘子,给夫君做一套合身的衣服,只是这个难度太大了,他就退而求其次给沧渊绣了个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的绣了一条鱼,就这他手上还被针扎了好几个小洞。
太丑了,他都不好意给沧渊,绣好之后他实在是觉得送不出手,当即就想藏起来找个时机带出去销毁的,结果却被沧渊发现了,从此之后他就没再见过沧渊戴别的荷包。
当时沧渊黑着脸捉住他的手给他上药,并且强硬的要求他不许再做。
那可是举国凑不出十盒的玉痕膏。
真是的,就那么几个针扎的洞洞,再晚点就愈合了。
本来想着再给他做一个来着,没想到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