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是一阵坍塌之声,舟桥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人肩膀的血滴滴落到她的脸颊。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神情,便先一步被人推到甲板边。

金发男人想过去,但他和那人之间被瞬间坠落的火光与废墟阻碍,盈盈烈火中,两人眼中倒映着对方。

“爱尔兰!”波本神情可说不上好看。

“先带她上快艇——”我对波本喊,背手开枪解决了那个偷袭者,在舟桥已经看不到的地方,“我从另一边绕过去,这边已经过不去了。”

波本咬咬牙,面前通道被完全堵上,爱尔兰从另外一边绕,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其他侍应生,或者更多的爆炸...

脱离他的视线和他的计划,这是最差的情况。

但也是目前唯一的情况。

他深吸口气,点燃了信号弹。

·

菲尼在一层也有一个办公室,不过不常来。

这里没有上锁,有时甚至成为过量吸食者的休憩室。

也因此被一些经常妄图偷偷潜入他五层办公室的人判定,那里绝对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比如,吸食乘客的名单。

比如,赌桌乘客的卖身契。

比如...

一个破碎的旧面具。

他站起身,将东西分别装进两个档案袋。

布料摩擦声在空荡房间响的怪异,他才站起身,头顶便被枪支抵住。

菲尼轻笑一下。

“再不跑,邮轮可就要彻底爆炸了。”他轻松的用指尖抵住枪口,好心眼的劝说。

“你还在这里,这邮轮就不可能爆炸。”鼠屋咬牙,枪管指着菲尼,要他走出办公室,迎风将人抵在船沿。

菲尼无所谓的被他推到船边,再后退半步就是呼啸大海。

但他还是平淡神色,任由鼠屋搜他的身,将炸弹控制器愤恨扔进了大海。

“你真是个疯子...没想到你会在船上装炸弹!”鼠屋枪口狠狠抵在菲尼的额头,“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嗯?被那个组织抛弃后就想着同归于尽,你可真是好样的!”

菲尼懒洋洋的向后靠在船沿,举了举手,海风将他头发吹起,扫过耳畔。

“同归于尽?抱歉,我还真没有这个想法...”他说着,慵懒的眼中闪过寒意,“和你们这种家伙死在一起,哈,说出去,以后都该没人给我扫墓了。”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忽然要推行新规?”菲尼看着鼠屋,毫不在意枪口,“其实,你猜对了,我就是想要毁了这艘轮船。”

“什么?”

“如果我推行对你们而言极其严苛的规则,那你们这些股东...肯定不会高兴,但这次并非单一对某一集团或家族产生负面影响,而是你们全部。”

“所以你们肯定会想办法叫我收回新规的命令,就算是为了那些资源或者说是...毒品,你们也会拼尽全力。”

“而我只需要在你们一切准备做好时,及时出场,按下按钮...”他指了指大海的方向,“到时候,邮轮一炸,目击者全部葬身大海,谁会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

“而唯一存活下来的我,便会给你们背后的家族或集团...以及我背后的组织解释...”他轻笑一下,将有些扎眼的头发挽到耳后,“你们的暴行,以及...”

他眯了眯眼,像是极寒天气下散发寒气的冰川。

“你们是如何毁掉这艘邮轮的。”

“你这是欺诈!”鼠屋气急,“没人会相信你的,新规是你推出的,我们只是...”

“死人没有狡辩机会,而且...”他笑中含有厌恶,“如果他们怪罪我新规过于激进,那我便只能老实认罚,毕竟在我航行期间...”

凛冽寒意剜向鼠屋,他顿感觉自己被严寒冰层包裹,手脚麻木冰凉,不敢动作。